是库管员。

他紧张的左右张望，怀里紧紧抱著一个鼓囊囊的牛皮纸文件袋。

“急什么？”

另一个声音更加阴冷沉稳，带著一种居高临下的命令口吻。

是陈松年。

他穿著一件不起眼的深色外套，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

只有那双眼睛在黑暗中闪著毒蛇般的冷光。

“確认过了？是核心图纸发射模块？还有她的控制逻辑？和她那神秘的预测算法？”

“错不了。陈工！”库管员的声音带著邀功的急切。

“我趁著苏轩去吃饭的空档，从他没锁的抽屉里復描的！最新的发射功率放大电路，还有那个奇怪的散热结构……都在这儿。”

说完，他小心翼翼的把文件袋递过去。

陈松年没有立刻去接，反而向前逼近一步，声音压得更低。

“老李。光有图纸还不够！他的技术……太妖了，根本不像是我们能搞出来的东西，我怀疑……怀疑他有鬼，上头的大人物也这么想！”

陈松年顿了顿，阴毒的目光扫过灯火通明的实验室窗户，那里还能看见明昭伏案工作的剪影。

“必须弄明白他的底细，也必须要把他这个人……牢牢的控制住。”

陈松年的声音斩钉截铁。

“你给的这个图纸只是敲门砖，等这次测试结束无论成败！都要想办法把她弄走。”

“弄到我们的人能接触到的地方，他身上一定有大秘密，必须把它挖出来。”

老李被他话里的痕跡嚇得一哆嗦，连连点头。

“是是是！陈工您说的对！都听您的。”

“还有……”

陈松年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

“光靠流言不够了。陈副所长那边……你再去吹吹风。”

“就说明昭的背景关係不清不楚，它的技术来源极其可疑，甚至可能通敌！把水搅浑……明白吗？”

“明白！明白。”老李忙不迭地应承著。

“去吧，按计划，把东西交……出去。”

陈松年终於接过了那个沉甸甸的牛皮纸袋，迅速揣进怀里。

然后左右观望了一下，身影一晃，消失在梧桐树另一侧的黑暗小径中。

老李也像受惊的老鼠，弓著腰，迅速溜走。

他们俩没有注意到的是，更高的一处粗壮梧桐树枝压阴影中。

一个如同融入夜色的身影，静静地俯视著下方的一切。

……

几天后的深夜。

科研所巨大的废料堆积场。

这里散发著铁锈机油和腐败味的混合气味，不是很好闻。

赵刚穿著一身深色工装，如同幽灵般穿行在废料山的阴影中。

他可不是来帮明昭来翻垃圾的。

之前明昭在这里翻的时候，他可没少帮忙。

以至於他怎么也想不到，就在这堆机场最深处，靠近围墙的一处死角。

那里有一棵枯死的老槐树，树根以及旁边不起眼的，被雨水冲刷出来的浅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