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
苏轩看著那个量子態。
成功了就行。他们不是说明昭的想法异想天开吗?那现在呢?
明昭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苏轩找到閆振声,將低温下活跃的量子態交给他。
“明昭的实力,哪怕是最差的环境,也能做出不可能的事情。”
“我不认为,一味地捧那些外国人的臭脚就能让科学进步,让国家进步。閆院士,我想,你应该有自己的判断,到底,还是要相信咱们自己人!”
閆振声看著苏轩,眼里充满了打量。
“明天上午八点,来第三会议室开会,你,和明昭。”
会议室!
空气冷得像结了冰碴,混合著劣质菸草、陈旧纸张和压抑的绝望气息。
墙上巨大的世界地图,被密密麻麻的通讯卫星轨道线覆盖,唯独属於中国的那片区域,一片刺目的空白。
项目负责人閆振声,这位鬢角已染霜的老科学家,指关节重重敲在桌面上,沉闷的声响让会议室里仅存的窃窃私语瞬间死寂。
“同志们!看看这个!”
他的声音嘶哑,带著沉重的疲惫,指向一份刚收到的英文简报。
“intelsat iv!美国佬的第四代通信卫星!带宽是我们的地面站想都不敢想的!而我们呢?还在靠短波电台听『滋滋啦啦』的噪音传消息!国际长途?那是部长级才能申请的奢侈品!这差距,不是几年,是整整一个时代被甩开了!”
简报在眾人手中传递,冰冷的铅字和清晰的照片,像一记记耳光抽在每个与会者脸上。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
基础薄弱、资料匱乏、关键器件被西方禁运,连盟友苏联的援助也带著审视和保留。
想要自力更生?谈何容易!
角落里,一个年轻的身影安静得几乎被忽略。
明昭垂著眼,纤细的手指却在一份摊开的、標註著密密麻麻公式和草图的笔记本上快速移动,仿佛周遭的沉重与她无关。
苏轩坐在旁边,眼神焦灼地在閆振声和明昭之间来回扫视,几次想开口,又强忍下去。
“振声同志,”一个带著浓重俄语腔调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苏联专家瓦列里·伊万诺夫靠坐在主位旁,灰蓝色的眼珠带著居高临下的审视。
“困难是客观存在的。但科学需要脚踏实地,而不是好高騖远。
我再次强调,通信卫星是系统工程,涉及火箭、轨道、转发器、天线、能源、热控……每一个环节都需要深厚的技术积累。
以贵国目前的基础,我认为,更现实的做法是,集中力量,优先攻克火箭技术,卫星部分,应充分依赖我们提供的成熟方案。”
他推了推眼镜,拿出一份厚厚的俄文文件。
“比如这个转发器系统设计,採用我们最新的行波管技术,虽然成本高昂,工艺复杂,但性能稳定可靠。这是经过验证的道路。”
他的语气带著不容置疑的权威,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在閆振声紧锁的眉头和明昭低垂的头顶停留了一瞬,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会议室里响起低低的附和声。瓦列里的方案虽然代价巨大,但似乎是唯一看得见摸得著的“希望”。
绝望的气氛中,抓住一根稻草也是好的。
就在这时,那个一直沉默的角落,响起了一个声音。
声音不高,甚至有些清冷,却像冰锥一样刺破了沉闷的空气。
“瓦列里同志的方案,存在冗余设计,並且对热控系统的负担极大,在长期在轨运行中存在隱患。”
唰!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明昭身上。
苏轩惊得差点站起来。閆振声猛地抬头,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
瓦列里脸上的从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错愕和慍怒。
“你说什么?”瓦列里的俄语腔调变得生硬,“年轻人,说话要有根据!我的方案是经过莫斯科顶尖实验室验证的!你一个……”
他上下打量著明昭年轻的过分的脸庞和朴素的衣著,后面的话咽了回去,但那未尽之意充满了质疑。
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女人,懂什么?
面对突如其来的聚焦和瓦列里毫不掩饰的轻视,明昭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她甚至没有抬头看瓦列里,只是平静地翻过一页笔记本,指向上面一个结构极其简洁的电路图和一些潦草却关键的参数。
“根据信號传输模型和国內现有元器件工艺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