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散漫隨意,吐出的话却狠厉无比,“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杀了餵狼。”
跪地那人求饶声都没响起,人已经没了气息。
似是感觉到什么,顾淮凌沉黑的视线向半山腰看去。
树影晃动几只鸟雀惊飞,却空无一人。
顾淮凌凤眸危险地眯了起来,他对三九打了个手势。
三九立刻带著暗卫向山腰掠去。
陈老收回针看向沈鳶,“夫人二公子不能移动,不如就地搭个棚子,今夜老夫要亲自守著。”
沈鳶看向顾淮凌,“大人。”
顾淮凌视线停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沉声吩咐,“来人,去搭棚子。”
“大人,查清楚了马是提前被人餵了疯药。所有接触过这匹马的人都在这里。”
四九押著一批人走了过来。
顾淮凌扫了一眼吩咐,“你亲自审。”
说完看向一旁脸色发白,还未缓过来的祁鍇。
声音平静,“本官会差人送小王爷回別馆,太后寿宴前还望小王爷安分守己。”
祁鍇连声答应,惨白著脸由侍卫扶走了。
深夜跑马场都安静下来。
只有那个棚子有人不断来回走动。
天蒙蒙亮时,顾璟初呼吸逐渐平稳。
沈鳶终於鬆了一口气,她从男子手中抽出手,疾步向帐篷外走去。
顾淮凌身影立於半明半暗间。
他背对著棚子,就这样站了一夜。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顾淮凌转过身子。
他看向女子,第一时间解了披风替她披上。
两人视线相对,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心疼。
沈鳶看向顾淮凌,“大人你去朝堂处理公务,我回顾府打理诸事。”
顾淮凌没有说话,良久才点头。
他怕他一开口就是阻止,这样便拂了阿鳶的好意。
顾府,侯夫人看到一身是血昏迷不醒的顾璟初当即就疯了!
她抓著沈鳶的手质问,“究竟发生了什么?初儿为何受这么重的伤?”
“二公子为了救大人,被马蹄踩踏,陈老救治及时已无性命之忧。”
沈鳶看著侯夫人,如实说。
侯夫人一下瞪大眼睛,高吼道:“为什么要救顾淮凌,我不信!这话你骗別人可以骗本夫人不成!”
“初儿最厌恶那个庶子,怎么会救他!”
沈鳶脸色冷下来,“夫人慎言,跑马场眾人皆可证明,如今二公子昏迷不醒,您这般吵闹成何体统!”
“我已经说了二公子已无生命之忧,夫人要做的便是好好照顾!”
她鲜少这般疾言厉色,侯夫人一时间竟被她震慑住了。
“把二公子抬回去,都管好你们的嘴,要是让我听见不该听的话,別怪我不留情面。”
眾人齐声应是。
沈鳶带著陈老走进荣暉院。
她看向侯夫人,“这几日陈老会留在荣暉院照顾二公子,还请夫人好生相待。”
顾璟初既已脱离什么危险,沈鳶自然不会多留荣暉院。
她向外走去,在跨出房门那一刻,手被侯夫人从后面拽住。
她恶狠狠地看向沈鳶,“是不是因为你?初儿是不是为了你才去救顾淮凌?”
一向糊涂蠢笨的侯夫人,在这件事上竟然出奇敏锐。
她望著沈鳶咬牙切齿道:“你究竟给初儿下什么药了,像你这样祸乱家族的女子,就该乱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