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穿著深褐色宫装,年约五十左右,面容严肃的教习嬤嬤昂首挺胸地走了进来。
两人梳著一模一样的髮髻,连头上簪的鎏金簪子都一模一样。
“老奴严嬤嬤参见首辅夫人。”
“老奴季嬤嬤参见首辅夫人。”
两个古板的老嬤嬤,语调平稳严肃,动作標准得像是用尺子量过。
“奉皇上旨意,特来教首辅夫人规矩。”
沈鳶微微一笑,“有劳嬤嬤了。”
严嬤嬤皱起眉头,“夫人身份尊贵和我等下人说话时,不必含笑要有当家主母的气度。”
沈鳶心中冷笑,挑战开始了。
“请夫人起身,今日便从站姿开始。”
沈鳶站了起来。
“错了!”严嬤嬤突然厉喝道:“夫人这般站姿,哪有一点气度。”
她不知从哪拿出一把戒尺,点在沈鳶肩头,“双肩要挺,脖颈不可前倾,目光要直视前方!”
沈鳶轻飘飘看了严嬤嬤一眼,“嬤嬤还是把戒尺拿开,本夫人最烦谁用戒尺点我。”
“还请夫人暂时忍耐,老奴是奉皇上之命来教夫人规矩。”
季嬤嬤上前语调严肃平稳。
严嬤嬤收回戒尺再次开口,“夫人站姿不端,先顶著茶盏站上两个时辰。”
她端起桌上一个茶盏,正欲放在沈鳶头上。
突然膝盖一痛,整个人朝前摔去。
茶盏被摔成了碎片!
沈鳶面露惶恐之色,捂著嘴巴呀了一声。
季嬤嬤刚想开口。就听沈鳶著急道:“严嬤嬤你竟然打碎皇上御赐的茶盏!”
严嬤嬤抬头,一张老脸露出百年难得一见的惊慌之色。
“御赐之物怎可隨意用?”
沈鳶走过去,捏起一片碎瓷蹲在她面前,“不管我用不用,茶盏是嬤嬤摔碎的不是吗?”
她拿碎瓷在地上隨意划了两下,语气突然凌厉,“打碎御赐之物可是杀头的。”
她捏起瓷瓶,“本夫人知道两位嬤嬤是奉了皇命,若真有心教导本夫人自然会认真学,可若要刻意刁难那就別怪本夫人不留情面了。”
说完她丟了瓷片睨著季嬤嬤,“严嬤嬤累了,季嬤嬤还不扶她去歇息?”
沈鳶这是在敲打,偏偏她二人被拿住了把柄。
顾淮凌回府后,听闻今日沈鳶的手段笑了笑,“先发制人,拿捏短处夫人果然好手段。”
沈鳶不轻不重看了他一眼,“谁说的,论手段谁能比得上大人。”
顾淮凌轻笑,手缓缓抚上沈鳶的脸,修长微凉的手指在她脸颊捏了捏。
“痒。”沈鳶笑著推了他一把,转过身看向顾淮凌,“那两个嬤嬤被我拿住了错处,就再留他们在府中呆几天,也好对宫中人交差。”
“大人觉得怎么样?”
顾淮凌点头突然问:“夫人这几日见瑶儿没有?”
沈鳶摇头,“瑶儿性子你不是不知,能安安静静呆在府中才怪!”
顾淮凌面色有些冷。
“发生何事了?”
“皇上如今盯著瑶儿的婚事,四皇子祁小王爷都想娶她,皇上面上功夫做得好,让四皇子举办一场围猎,谁能得魁首瑶儿就不必嫁给谁。”
沈鳶蹙眉,“皇上这是打定主意要把瑶儿嫁给四皇子了,否则不会如此大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