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喂!哪家婆娘能跟西西这妮子比哟!长得跟年画里走出来的似的,稀俊稀俊的,再瞅瞅这能干劲儿,还是广播站的金喇叭!狗蛋不疼她疼谁?”
树荫下爆发出笑声。
……
宋砚洲有些不好意思地朝大婶大叔们看去,喉结滚动著挤出句:“叔婶们別拿我打趣了……”
脚上用力蹬自行车脚板,车轮子一滚,迅速从几人身边骑过去。
叶西西捏了捏他有些发红的耳垂,偷偷抿嘴笑,这男人就是容易害羞。
不过宋砚洲身材高大,骑在女式自行车上面確实显得有点欺负这车了。
两人回到家,叶西西去厨房里和周淑兰交流,今晚准备煮个西红柿牛肉煲。
最近一段时间周淑兰的厨艺噌噌噌往上涨,做出来的菜比以前好吃多了。
宋砚洲和宋振国去菜园子里忙,之前新种下的一批豆角已经长得很高,父子俩在给豆角搭竹架。
宋晓芸拿著玉米碴子去餵鸡。
没多久,父子俩手头的活干完,厨房里饭菜也做好了。
一家人热热闹闹吃了一顿晚饭,
饭还没吃完,就听见院子外面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嚎声,惊得树上的麻雀脚下一个打滑,赶紧飞走。
薛五星和薛跃进两人一左一右扶著鼻青脸肿的薛红旗,跌跌撞撞地闯进院子里。
身后跟著好些个看热闹的村民。
阎红芝披头散髮跟在后头,她边哭边喊著:“我可怜的儿啊,娘一定为你报仇!”
“叶西西,叶西西你给我出来!”
阎红芝一边哭著一边叫骂著,就衝进了堂屋,见到几人正在吃饭,两手一挥,直接衝过去把饭桌上的饭菜一骨碌扫到地上。
噼里啪啦碗筷摔到地上的声音,宋砚洲动作迅速將叶西西扯到自己身后护住。
周淑兰也被嚇了好大一跳,见自己辛辛苦苦做的饭菜就这样被扫落在地,她气得拿起手上的筷子指著阎红芝的鼻子大骂:“阎红芝,你发什么疯?”
“你说我发什么疯?”
阎红芝扑到薛红旗身边,双手颤抖抚过他肿胀的脸,一双三角眼迸发出恨意对著叶西西大骂:
“作孽哟!天打雷劈的杀千刀货!偷我的养老钱还不够,还要下狠手找人把我家红旗揍成这样!老天爷咋不拿雷劈死你个小贱人!”
她疯了似的转向宋砚洲,手指几乎戳到他鼻尖,浑浊的眼里满是怨毒。
“好你个狗蛋,你个现世报的白眼狼!討了个狐狸精进门,把我家搅得乌烟瘴气,肯定是她串通外面的野男人,抢了我辛苦攒下的养老钱!”
围观的村民们顿时炸开了锅。
王婶嗑著瓜子,撇了撇嘴:“要说那叶西西,平时看著就不是省油的灯。”
李大爷吧嗒著旱菸,摇摇头:“这事儿蹊蹺,不能光听一面之词。”
几个妇女交头接耳,眼神在叶西西和阎红芝之间来回打量。
叶西西只觉得好笑,她回来的路上还在想,薛红旗丟了钱,又被狠揍了一顿,回到家到底会如何和阎红芝交代呢。
结果没想到,好嘛,这个锅最后居然被扣到了自己的头上。
虽然钱是她拿的,但她可没找人揍薛红旗啊。
抬眼望向蜷缩在地的薛红旗,左眼肿得只剩条缝,右脸颊青紫一片,却在与她目光相撞的剎那,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別开脸,喉结剧烈滚动著咽了口唾沫。
这是把偷存摺的事情赖到自己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