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光禿禿的绿色窗户上,如今已经掛上层浅绿色的粗布床帘,布面上印著细碎的白雏菊,风透过窗缝钻进来,窗帘便轻轻晃著,把晚霞的金辉筛进屋里,落在铺了米白布巾的饭桌上。
桌子中央摆放著一直陶土瓶,里面插著两枝野黄菊,野菊应该掐下来的时间有点久,又浅黄色的瓣凋落,在桌面上撒上金黄。
是他曾经夹在信里寄给媳妇儿的那种黄色小。
客厅沙发旁边地板上铺著块蓝格子粗毛毯,上面零星摆放著几件小玩具,其他玩具归置得整齐,小拨浪鼓、藤条兔子放在一个竹编小筐里。
叶西西就坐在毛毯边的小凳子上择菜,晚霞绚烂落在她脸上,为她镀上一层金色的光,露在衣服外的雪白脖颈还有光线跳动。
她的头髮应该是刚洗过,乌黑的髮丝披在肩头,发梢沾著点水汽,像匹顺滑的黑绸缎,泛著光泽。
宋砚洲手指微动,他记得那头青丝的触感,他总爱用手指穿过她的长髮,丝滑的发梢会顺著手指滑落,摩擦过他的掌心。
带来酥酥麻麻的痒。
尤其夜里她髮丝散在枕上,白肤乌髮红唇,媚眼如丝,眼波流转看著他,总让他恨不得化身为狼,將玉儿般的小女人揉进骨血。
厚街不自觉滚了滚,宋砚洲攥了攥手心,三天没抱到媳妇了,没亲亲没贴贴,鄙夷间总似乎总能闻到她身上宜人香气,连梦里都是她软乎乎的笑,实在熬得慌。
寧寧趴在叶西西腿上,小手抓著片小白菜叶子就要往嘴里塞,被她轻轻拍掉,指尖点了点女儿的小鼻尖,眼底盛著笑,“脏,不能吃,要等洗乾净煮熟了才能吃哦。”
寧寧趴在她腿上扭了扭,听到门口的动静,小脑袋往宋砚洲方向歪了歪。
安安站在桌子旁边,手里攥著跟胡萝卜翻来覆去地瞅,他也听到声音了,转过头来,见到宋砚洲,眼神里闪过疑惑,“爸爸?”
声音里带了点犹豫,像是认识又不认识。
宋砚洲有些无语,这臭小子才几天没见,又跟他生份了。
他抬脚跨进屋里,房间里烧著火枪,暖意裹上来,瞬间驱散了他从外面带回来的寒气。
顺手把军大衣往衣架上一掛,大步走过去,双臂一伸就把俩娃捞进怀里。
两只手臂各捞一个,安安在左,寧寧在右,一手一个托著小屁股,在两张软乎乎的小脸蛋上各亲了口,胡茬蹭得娃们咯咯笑。
“怎么?又不认得爸爸啦?这几天有没有乖乖听妈妈话啊?”
安安皱著眉伸手將男人凑过来的脸推开,寧寧小手攥著他的军装口子,脆生生喊了声爸爸。
宋砚洲抱著两娃晃了晃,目光却落在叶西西身上,笑著凑过去,“媳妇儿,我回来了——你看我给你带了啥?”
將两娃放到蓝色格子毛毯上,他腾出手来往口袋里掏,把自己攀岩登顶后在山顶果园上摘的一颗红彤彤的苹果献宝似的拿出来。
他特意选了那颗最大最红的苹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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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叶西西却没像往常那边凑过来接,只是脸上淡淡笑了下,抬手把择好的菜放进搪瓷盆,“回来了?饭还得等会儿,鸡汤在灶上煮著,厨房里有热水,你要不先去洗个澡。”
宋砚洲拿著苹果的手顿了顿。
他抬眼看了看叶西西,又看了一眼,见她还是没什么反应,心头有些奇怪,怎么了这是?
他將苹果放到桌子上,又往媳妇儿身边挪了挪,最后蹲在小凳子旁边伸手去揽她的肩,“我不累,先帮你择菜。”
可手刚捧到媳妇儿的衣角,她突然从凳子上起身,把位子让给他,“那你来吧,我去厨房看看鸡汤。”
宋砚洲的手僵在半空,心里莫名发慌。
他盯著媳妇儿的侧脸看了好一会,见她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
甚至和他说话时脸上还有淡淡的笑意。
但他知道她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