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渊眼神微冷,在他动手之前云九倾的手摁住了他的胳膊,只见云九倾状若关切道:“林將军的药材可拿到了?”
话题换得突然,但毕竟也是至关重要的事情,林湛还是很快就点了头,“已经拿到了。”
这边林湛的话才说完,那边云九倾劈手夺过一旁官差手里的刀,在眾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一刀捅在了郑则的腹部。
噗呲一声,利刃入肉的声音响起,郑则直接被捅了个对穿。
林湛本就坐在椅子上,看到这一幕,嚇得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惊叫一声,才反应过来质问云九倾,“王妃这是做什么?
身为流人,故意重伤朝廷命官是死罪你知不知道?”
郑则也没想到云九倾居然敢直接动手,惊骇地瞪著云九倾,手却下意识的捂住了患处。
只是都已经沦落到如此地步了,他还在那儿齜牙咧嘴的狗叫,“毒妇!
你敢杀我,陛下和王爷定不会饶了你!
你等著……”
云九倾本来都已经要收手了,闻言更加不耐烦了,“他们饶不饶得了我,你是看不到了,但我现在就不会饶了你!”
话音落下,她握著刀柄的手猛然一转,郑则瞳孔微缩,身形一僵,惊骇地瞪了她良久,最终缓缓地倒了下去。
云九倾鬆了手,悠哉游哉的站起来,拍了拍手,“以为什么垃圾也都能来威胁我一通,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了!”
她冷眼看著周围,“不妨告诉你们,静安门內外的爆炸,皆是我一人所为。
淮阳侯府兵、云城守备军能放我们出城,亦是我一路强闯所致。
你们大可以对著我大放厥词,著人上报朝廷,我不拦著。
但我手里的刀和炸弹什么时候会落在你们身上,我也就不確定了。”
她身上和脸上还有杀郑则时飞溅的血,说话的时候却带著笑。
若非眾人亲眼看著云九倾杀了郑则,而郑则的尸体尚未冰凉,没有人敢相信这么一个娇小玲瓏的柔弱女子杀人的时候会那么的乾脆利落。
王靖康和林湛都被嚇到了,以为云九倾急於离开晋城才如此鋌而走险的,林湛瑟缩道:“宴王妃,我们也想走。
可寧家二房和三房的人加起来將近二百人,遗漏那么多犯人,朝廷到时候追究起来,我们二人担待不起啊!”
“没错。”
王靖康这会儿也顾不上和林湛抬槓了,生怕一言不合云九倾再给他捅个对穿。
“而且,郑则可是御前伺候的人,王妃你杀了他,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前后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没有人再跟云九倾说什么杀人偿命、罪上加罪之类的话。
就云九倾那努力笑也掩盖不住的杀气,只要她手里的刀別看向自己,王靖康和林湛这些人自己就开始替云九倾想办法脱罪了。
云九倾浑不在意的跨过郑则的尸体往屋內走去,头也不回道:“郑则进城提人,適逢淮阳候府兵和云城守备军起衝突,不幸被误杀,很意外吗?”
王靖康和林湛对视一眼,二人无奈的接受了云九倾给的这个粗糙的说辞。
林湛直接对郑则带来的下属道:“本將军知道你是王府的人,你应该知道回去怎么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