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九倾办正事的时候很容易冷脸,每每这个时候,便是谢辞渊也分不清楚他说出口的话是为了嚇唬人还是认真的。
遂乾脆道:“不若,这些人就交给倾来处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別!”
谢辞渊话音未落,那些犯人们就先怂了。
“宴王饶命,小人愿意服用奴丹,为宴王效命!”
笑话,服下奴丹,哪怕偶尔受剧毒折磨,那也比死无全尸的要好。
就云九倾那狠劲儿,他们完全不怀疑谢辞渊这话一旦落地,他们这些人全都会变得跟方才的大理寺卿一样,直接原地消失了。
那个犯人之前也屡屡和谢辞渊作对,甚至还口嗨嘲讽奚落过云九倾。
这个时候他忽然认怂,一下子唤醒了在场眾人的求生欲。
无论是官差还是犯人,在这一刻有志一同的跟著附和,“我们愿意服用奴丹。”
云九倾挑了挑眉,看向林湛和王靖康,林湛依然是那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样子。
王靖康已然认清了形势,“服用奴丹,为你们做事都可以。
但有一点林將军所言不假,我们是奉朝廷之命押送流人到流放之地的,跟都护府交接后就得回去復命了。
长时间不回京,朝廷的確是会派人来核查的。
二位扣押我们,当真不怕被朝廷为难吗?”听到他的话,云九倾也是忍不住笑了,“拿自己和朝廷相提並论,你脸大不大?”
王靖康只是在能力和手段上都比谢辞渊和云九倾差了许多,但並不代表他真的无能。
虽然谢辞渊和云九倾一过三响岭就卸下偽装这一点的確出乎他的意料,但他也看得出来,谢辞渊和云九倾还没做好彻底与朝廷翻脸的准备。
否则的话,他们完全可以二话不说就將在场的人全都杀了,是以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並不害怕。可王靖康不知道的是,就算他的想法是对的,可在谢辞渊和云九倾眼里,他和林湛以及那些官差还代表不了朝廷。
所以,杀他们,对谢辞渊和云九倾毫无障碍。
云九倾这话说的直白,王靖康被懟得喉头一梗,说不出话来。
如此严肃的场合,玄烈几个看著王靖康被懟得哑口无言的样子却忍不住想笑。
林湛这一路上都在防著王靖康,唯恐王靖康比他先得了镇魂军残部的下落,害得他完不成长平王交代的任务。
这会儿却难得地和王靖康统一了战线,拧眉道:“我们的確不能全然等同於朝廷,可在这支流放的队伍中,我们就是朝廷的代表。
二位武功高强,还演得一手好戏,论硬的,我们的確技不如人。
可我们的確牵繫著北荒都护府和朝廷,只要中间有一步不对,都护府,朝廷都会出面追查到底,这个后果,你们承担得起吗?”
云九倾嘖了一声,扭脸看著谢辞渊,“这位好像听不懂人话还掂不清楚自己分量的样子,你確定,真的要留这么一个麻烦在身边吗?”
事实上,林湛不仅不是听不懂人话,也不是不清楚自己的分量,他只是认不清情况。
总以为谢辞渊现在被流放了,镇魂军又全军覆没的情况下行事就会跟他一样束手束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