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后还能收到东海岸信號的机器。”
大卫帮著他们收拾工具。
“他们在找什么?”大卫递过一捆绝缘胶带,问道。
“可能是找我们,找任何还记得旧时代的人,也可能是单纯閒的,总之得离开了,审判所的人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威胁到他们统治的人或物。”克雷一边回答,一边继续忙碌著。
没人提出异议。
“你们要去哪?”大卫问。
“东边。”克雷把包放下,发出沉闷的声响,“然后看情况,我们得走小路,那边还有几个据点,我们只能在那些隱蔽的地方暂避风头。”
半小时后,所有必需品都收拾妥当。
五个背包整齐地排在门口,每个都装得鼓鼓囊囊。
背包里装著他们的衣物,食物以及珍贵的资料。
男孩嘶了一声,女人收紧布条。
“能走吗?”她问。
男孩点点头,脸色苍白但坚定。
“能走。”
“你呢?”克雷看著大卫,“一起走吗?”
大卫摇摇头:“我想去旧档案馆看看。
仓库里安静了一瞬。
女人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他。
“那里很危险。”她说,声音平静得不带任何情绪。
“我知道。”
克雷盯著他看了几秒,突然笑了。“你比我们更像拾旧者。”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皱巴巴的地图,“拿著这个,能帮你避开一些危险的地方,这是我们多年来摸索出来的安全路径。”
老人走过来,递给大卫一本薄薄的笔记。
“拿著吧。”他说,“我们带不走这么多。”
卫翻开,发现是手抄的旧时代资料,字跡工整但纸张已经泛黄。
“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护目镜女人问大卫,手里检查著绷带和药品。
大卫摇摇头。
“疯子。”男孩嘟囊著,但语气里带著敬佩,“那里连审判所的人都不敢去。”
夜幕完全降临时,他们站在仓库后门了。
克雷最后环视了一圈仓库,確保没有留下任何痕跡。
“保重。”他说。
“你们也是。”大卫点点头。
女人扶著男孩走在前面,老人背著收音机跟在后面。
克雷走在最后,在转角处回头看了一眼,举起手挥了挥,然后消失在夜色中。
大卫站在空荡荡的仓库里,听著他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最终归於寂静,
仓库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和几件他们实在带不走的大家具。
在那张被遗弃的工作檯上,面还留著拆卸收音机时落下的细小螺丝。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笔记和地图,將它们小心地收进怀里。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