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嬤嬤和邓嬤嬤还有吴泉都各自背了一捆被子在身上。
刚开始家丁们都还不敢真的动手。
但是嬤嬤们动起手来,却是招招见血。
很快家丁们就招架不住了。
李朝靖都吃了几个闷亏!
他一狠心,咬牙怒道:“既然敬酒不吃罚酒,就都我杀!”
说著他第一个举剑刺向张嬤嬤。
张嬤嬤肩膀被刺穿,剑尖跟著刺破身后的被子。
张嬤嬤气的大骂一声:“畜生!”
倘若她背后真是老夫人,他岂不是真的要弒母不成!?
李朝靖却冷笑:“敢在本將军眼皮子底下耍招,你们还不够格!”
他早就料定这些都不是真的。
说完他抽剑再次直接刺向张嬤嬤背后的被褥。
被挑破,飞了满天。
李朝靖毫不意外。
他大声斥令:“把她们背上的,都给本將军挑开看看!”
“大胆罪奴们,敢挟持带著老夫人私逃出府,但凡老夫人今日敢有一根毫毛损伤,所有罪奴,统统给本將军原地格杀勿论!”
家丁齐喝:“是!將军!”
邓嬤嬤见状破口大骂:“李朝靖,你真不是个东西!今日我们和你拼了——”
说完嬤嬤们也不再客气,个个拿出当年的看家本领对了上去。
曲氏紧张的在人群里东张西望。
“落儿呢?落儿——落儿!!”
李恪川也並未看见李卿落。
“来人,去把大姑娘给抓出来!”
李恪川身边守著的人立即就往人群里闯。
可是没有。
哪里都没有李卿落的身影。
李恪川这才想起,刚刚混乱中时,他分明看见有四个人的背上都背了『祖母』!
怎么现在却只有三个人在这里?
另一个!?
另一个难道就是李卿落!?
难道她背上背的,才是真正的祖母!?
她一个年轻的小女娘,她怎么背得起一个老人!?
还如此矫健轻鬆的就跑了!?
李恪川的呼吸都不由重了许多。
曲氏则是慌张的想要往人群里闯。
“落儿——落儿!你快出来啊,落儿——!娘在这里,落儿——”
她红著眼,声音里有些慌张。
她不想再次失去一个女儿,甚至想到上次在祁山关水崖的那一幕。
当时她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才会把落儿越推越远。
今日她做这些,也只是想给她一个好的未来而已。
她怎么就不能理解呢?
李朝靖听到曲氏的喊声,再看人群里,哪里还有那逆女的身影!?
他这才大喊一声:“糟糕!老子上了这个逆女的当了!!”
可是等他反应过来,早已为时已晚。
李卿落已经背著裴老夫人出了將军府。
翠儿早就在后角门等著了。
还是邓嬤嬤意识不对,去二三房通知的时候,留了个心眼儿让翠儿去后角门等著。
今晚所有的家丁都被李朝靖喊走去围了静慈堂。
所以后角门守门的小廝,翠儿一根棍子下去就给撂倒了。
不然李卿落现在也不会这么快杀出来。
她手里还提著剑。
祖母就在她的背上,用布巾紧紧的捆在她的身上。
“祖母,落儿不会让您出事的。”
李卿落半回头看了一眼祖母,感受到她还在呼吸,心里才算踏实。
不再犹豫,她脚步越发快的在雀儿几人的帮扶中,冲入漆黑的夜里。
马车来不及套,李朝靖那边反应过来,马厩也自然会被死守。
一切都太匆忙,根本来不及准备,所以李卿落几人只能在漆黑的夜里狂奔。
不多时李朝靖已经带人出府,並衝到街上搜寻李卿落和裴老夫人的下落。
“这边——那边——”
“快!”
街上不少人被衝撞,不免嘀咕:“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是啊,怎么瞧著像是东吟巷將军府的家丁?”
“怎么又是他们家?”
然而眾人都还在猜疑时,带队的家丁已经站在高处喧然说道:“我驃骑大將军府今日出了贼人!”
“此贼人挟持了我將军府上本就病重的老夫人为质,现已逃出將军府来!”
“各位,若是有谁看见可疑人物,助我將军府抓住贼人救回老夫人者,赏银千两!”
“若是出手不慎打死贼人者,赏银五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