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卫城督师府,朱由校在书房里与孙承宗、喻安性在商议军情。
朱由校问:“前线打得如何?”
孙承宗答:“回皇上的话,根据刚收到的情报,一切按计划有序进行著。
只是具体打成怎么样,战果如何,战损多少,暂时还未收到稟告。”
朱由校摆了摆手:“孙师傅不必多言。既然战役计划已经定下来,就交给他们去执行吧。
只要他们遵循计划,奋勇杀敌,打胜了,朕论功行赏。
打输了也没事,最大的责任,由亲临前线的朕来承担,其余由他们自己去检討。
只要没有怯敌未敢战,还没接敌调头就跑等罪责,其余力战不敌、被迫撤退、始误战机.:.朕都不会过分责备他们。
辽东败坏到这个地步,不是一朝一夕能救治过来的。需要我们臥薪尝胆、一点一滴的去改变。”
“皇上圣明!”
“战事进行到这一步,那些奸细可以收网了。
山海卫、寧远、锦州等城,一起动手。不仅官员兵卒要抓,常谷山这样吃里扒外的士绅世家,也要抓,全家都要抓起来。
觉华岛水师,等游击金冠、姚与贤,还有其他通敌將领官兵回到港口,叫海军堵住港口,海军陆战队上岸把他们全部缴械,全部押解到山海卫城来。
由方震孺、王世德、周遇吉主持整个行动,一定要周密,不要叫放走一人。”
孙承宗胸有成竹地答:“皇上放心,这些奸细有锦衣卫、军议司和保卫局盯著,日夜不懈,抓捕方案也早就做好,只等皇上一声令下。”
“抓!”
“遵旨!”
山海卫城老张家饭馆,杨吴陈三位御史又在那间雅间商议大事。
“上疏和书信都寄出去了?”
“昨儿就交付驛站,上疏发往都察院,书信寄给崔公和诸位故交好友。”
“好事,寒冬將过,我等的春风將至啊!』
“那我们痛饮此杯!”
“一杯哪够,必须三杯!”
“三杯就三杯!”
才痛饮到第一杯,门突然被打开,涌来一伙人,把三人按倒在地,利索地把手脚绑上绳索,再把黑布袋往头上一套,两人架一位,迅速下楼出门,塞进停在路边的马车。
伙计店家以及旁边坐著的顾客还没明白怎么回事,马车已经远去,然后四位锦衣卫“便衣军校”上前,亮出腰牌,对店家和伙计叮嘱威胁一番。
没过多久,老张家饭馆继续营业,依然热闹非凡,只是喧闹中透著一种不安不到一个时辰,山海卫城、寧远城、锦州城锦衣卫、保卫局和驻军联袂出动,一口气抓了数百人。
下午,觉华岛水师游击金冠、姚与贤带著海上迷路的二十余艘大小船只,悠悠哉哉回到觉华岛水寨。
刚进来看到秦皇岛海军的船只停在码头上。
海军的船跟水师的完全不同,旗號也不同,一眼就能看出来。
金冠和姚与贤不以为然,海军船只经常在觉华岛水寨借停,停泊一两日就离开。
两人带著属下上了岸,没走多远,就被上千身穿天蓝色外罩的海军陆战队包围。
“你们想干什么!”金冠怒吼道。
“干什么?你们跟东虏李永芳勾搭的事发了!”
金冠和姚与贤脸色大变,连忙招呼兄弟们。
“兄弟们,海军这是要来抢我们的生意,断我们財路,跟他们拼了!”
可兄弟们却老老实实蹲在地上,双手抱著头。
两人仔细一看,发现海军陆战队举著数百支火对著自己。
看上去好像全是鲁密。
这玩意打在身上,不死也残。看来自己的兄弟都是识时务者的俊杰。
此时,復州城西边六十里处,一百多艘大小船只,停泊在海面上,上百艘板正在奋力划动,向海岸靠近。
孙传庭站在一艘板最前面,昂首挺胸。
很快,板衝上海滩,官兵们下了板,迈著浅浅的海水,衝上了海滩。
孙传庭跟著一起上了海滩,站在半沙半泥的天然海堤上,抬头看了看天。
阴沉的天空突然裂开一道缝,灿烂的阳光照下来,仿佛是一把金光灿烂的大刀,把天空中辟出了这道巨缝。
皇上,臣和同袍踏上了辽东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