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行少尉、中尉、上尉、少校、中校、上校、大校以及准將、少將、中將、上將军阶。
毛某被授予少將军阶,其余军阶对应各军职。
后续全军各级会议,会组织学习军事厅军政局颁布的《大明陆海军暂定士官和军官军阶及军职条例》,届时一目了然。
其三,整编之后,军训局会组织教官,在行司开办教导队。所有什长以上军官,以及每什推选的老兵,进教导队训练。
老兵训练合格授予各级士官军阶。
什长以上训练优秀者,可举荐入黄圃军校进修。
旗、团主官副官,轮流去黄圃军校进修,考试合格方可回原军...”
毛文龙一口气说了五条,然后一再强调,“这些是铁律,是红线,不管是谁,只要敢违反踩线,只有一个结果,军法严惩!”
“遵命!”
“好,这五条我们四人先通个气,等过后,我们四个分別下到各部,召开整编动员大会,要再三强调这五条..:”
这样的开会,毛文龙的说话方式,周遇吉、黄得功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只觉得很自然。
因为他们在京营新军营和四卫营,来来回回都是这样开会。据说是制置司传下来,而制置司又是跟皇上学的..:
毛文龙武將出身,这些繁文节根本不懂,去山海卫城参加御前会议,看到皇上主持的会议是怎么样的,他有模有样的跟著学,唯恐学得不像。
孙国楨却有些不自然。
他此前任福建巡海道参政,去年领水师打败荷兰船,收復了澎湖列岛。今年七月接到调令,立即去京师。
交接、赶路,十月份才赶到京师,匆匆在报国进修班培训了一个多月,就被召到山海卫秦皇岛,跟著梁廷栋处理了一段时间的觉华岛水师整编后,又被匆匆派到东江来。
制置司的开会风格,还没来得及习惯。
毛文龙说完整编的事,又提起军务。
“都司通报,东虏建奴在辽阳和瀋阳吃了大亏,数年积蓄的粮草被付之一炬。
老奴听说急得吐血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不过老奴和他的那些龟儿子们,都不是傻子,不会坐以待毙。都司推测他们会出兵朝鲜,去那里抢粮食。
毛某是非常赞同都司这个正確的推测。
老夫跟老奴打过十多年交道,太了解这个狗东西,能抢就抢,绝不会客气。
而且他也知道,现在寧远、锦州城修得跟铜墙铁壁一般。建奴现在去,肯定会顿兵坚城,死伤惨重。”
孙国楨问道:“毛制置使,这是为何?”
“此前建奴攻城,多以汉军为先登选锋。现在瀋阳、辽阳两把大火,烧得汉军人心不稳,硬逼著去攻城,搞不好就譁变了,调转刀尖打他们。
老奴狡诈多疑,绝不会就此犯险。”
孙国楨连忙点头,原来是这样。
难怪临来之前,皇上再三交代自己,除了整编东江镇的水师之外,一定要多向毛文龙学习,他是老奴的老对手,请清楚建奴和老奴的手段。
“西边蒙古人。玛德,那帮傢伙比建奴还要穷,去抢粮?搞不好去了还得往外掏粮食,賑济一二。
算来算去,老奴只能去朝鲜借粮。
朝鲜君臣將兵,我们都知道是什么货色,
建奴的粮食是抢定了。孙参谋参军,你带来的都司指令是什么?”
“毛制置使,都司指令也是皇上圣意,就是让建奴去抢,让朝鲜吃吃苦头也好。不过皇上也说了,东江行司可以在適当的时候,適当的地方,以適当的方式给建奴造成麻烦。
就是不要让建奴抢粮食抢得太顺利!”
“皇上圣明,给了我们明確的方向,也充分放权,那我们就好行事了。
先派出侦骑,摸清楚朝鲜和建奴的情况。整编好的两个骑兵团和四个步兵团待命,隨时出击。”
开完会,毛文龙出了议事厅大门,孔有德和尚可喜连忙上前,给他披上狐皮披风,护著他回住所。
“大帅,我们真的要按照皇上说的办?”
毛文龙听出孔有德话里的不甘,也看出旁边的尚可喜眼睛里闪著同样的心思。
“有德,可喜,你们俩是老夫从死人堆里扒拉出来。老夫家人和族人,死得只剩一个儿子,你们就是老夫的子侄,有些话对別人老夫不说,你们却会掏心掏肺。”
“大帅,你待我们如生父,恩重如山。我们也尊你为慈父,九死难报你一恩。”
毛文龙抓住披风的领口,肩膀顛了顛,语重深长地说。
“老夫一再跟你们说,要顺势而为。
以前我们偏居东江镇,其实就是苟延残喘,什么平辽定辽,要粮要餉,都只是在维持苟且偷生而已。
老夫跟老奴有灭门之仇,但是你们没有,老夫也没法强求你们跟著老夫去与老奴决一死战,所以一直如此这般勉强维持著,远离朝堂纷爭,自成一方天地。
可惜战火蔓延,辽东哪里有平静之处?老夫的奢望终究会破灭。
不过这次老夫去山海城,面见了圣上后,如同脱胎换骨一般,你们知道为什么?”
“大帅,还请赐教!”
“大势已变!老夫以前不敢想的,现在有机会实现了!
大势啊,老夫再三跟你们说过,要顺应大势!”
孔有德和尚可喜对视一眼,恭敬地拱手道:“大帅,孩儿们知道了。”
大雪终究还是降临到滦州。
朱由校参观完滦州城附近煤矿,明天要去卢龙城参观那里的钢铁厂,这夜留宿在滦河马驛里。
而在滦河马驛二十里外,一支军队在夜色中,冒著风雪向卢龙城外的钢铁厂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