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人讲拳头,讲武力。大明的威望是金银珠宝买不到的,只有靠醋畅淋漓的胜仗打出来!
张艮!”
“臣在!”
“內喀尔喀五部,跟建奴关係最密切的是谁?”
“回皇上的话,是巴岳特部。该部首领恩格德尔娶了老奴的侄女,被称为蒙古额附。
据悉万历三十三年,恩格德尔就向老奴示好,献上二十匹好马。
第二年恩格德尔又联络一批內喀尔喀五部的首领们,携带骆驼和马匹去见老奴,並给老奴奉上昆都伦汗的汗號。
天启元年,恩格德尔的弟弟莽果尔带著子女属民牲畜投奔建奴,为虎作依..:”
“那就要小心这个恩格德尔。”朱由校站立不动,抬头看向北方。
蓝天白云,飞雁行行。
“春天回到大明的万里山河,万物復甦,生机勃勃。这片土地上的人民,又开始一年的辛劳。
朕身为大明天子,必须保证他们的辛劳终有收穫,不会再被强盗抢走。”
朱由校转过头,斩钉截铁地说:“打!
不仅蒙古人,还有建奴,朝鲜人,就连大明內部很多人,都认为去年冬季攻势是乘虚偷袭,是侥倖,算不上一场胜利。
好,我们就在辽河草原上,展开一场堂堂正正的决战!
大明煌煌天威,重耀日月的第一刀,斩向林丹汗这个龟孙三!”
“刘若愚!”
刘若愚连忙带著四个小內侍小跑著上前。
“皇上,奴婢在。”
“记录。”
一位小內侍立即蹲下,头深深低下,腰弯下,后背拱成一个小平台。
另一位小內侍把一块板子搭在他的后背上,双手扶稳。
第三位铺上一张纸,压上一方镇纸,又拿出装满墨汁的砚台,双手捧在手里。
刘若愚从袖中取出一支毫笔,蓄势待发。
“即刻成立开平都司,萧如薰为制置使兼都指挥使;麻承贵、达奇勋、曹文詔为制置事兼指挥副使;卢象升为制置副使兼参谋总参军..:
以滦河春季操演为掩护,与敖顶、宰赛、炒取得联繫,联合作战,打击林丹汗,剷除掉巴岳特部等內喀尔喀亲近部落..
参与滦河春季操演的平辽都司直属各部,立即归建。山海关、蓟州镇、寧锦行司加强戒备,日夜巡哨三岔河一线,密切关注建奴动向。
辽南行司、东江行司、登莱行司、辽东巡海都司、秦皇岛和登州海军陆战队,全部进入战备状態..“
戚昌国等人听得精神一振,从万历四十六年,对辽作战,从来没有如此全局动员过。那时的明军,真的是一盘散沙。
今天听到皇上下令,仿佛看到一条长铁链,绕著辽东半个圈,套在建奴的脖子上。
有没有效果,拭目以待。
江南,南京镇守太监府的书房里。
魏忠贤这次没有穿戏袍,穿著一身斗牛服。
刘国华坐在旁边。
“魏公公,春天到了,我们要做事了。”
“说好的,你拿主意,我管杀人。怎么做事,你说吧。”
“魏公公,叫你的东厂番子睁大眼晴,支著耳朵,盯著南京城,要是有秀才书生来告状..:
“怎么著,杀了灭口?”
“不是!”刘国华盯著魏忠贤,“护住他。”
“护住他?”魏忠贤眼珠子转了转,“你的人?”
“对。”
“哦,护住他,叫他不要被人给灭了口。支持他一路打官司,声势越大越好。”
“对,就是这个道理。”
“好,休息两三个月,终於要干活了。刘先生,此时开工,有什么讲究?”
“堵胤锡的江南织造局要开工了。”
魏忠贤眼珠子转了转,“江南织造局开工?这就对了,堵胤锡的那几个丝厂布厂,抢得都是江南縉绅世家们的买卖。
这些偽君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我们这是在响应堵胤锡,给江南縉绅世家找些事做,叫他们顾得了南京,顾不到上海?”
“对,就是这个意思。”
魏忠贤一甩袖子,觉得甚是无聊。
“要依咱家说,何必费这么大的劲!
从咱家东厂里选些会飞檐走壁的好手,深夜潜入那些縉绅世家的府邸,埋上几套兵甲火器。对了,再学著话本戏文里,铸上一个大逆不道的印章,一块埋在他们家的后院里。
然后镇守太监府接到密报,有人谋逆!”
魏忠贤一拍桌子,兴奋到满脸涨红。
“咱家带著兵把这些傢伙的府院一封,后院一挖,把证据挖出来,铁证如山啊!接下来往死审,什么牛黄狗宝都能审出来!
最后就是结案上奏,满门抄斩、家產抄没。咱家熟门熟路,干得十分利索!”
刘国华冷笑一声,“魏公公,你这是要逼反江南吗?”
魏忠贤斜著眼晴看过来,鼻孔一哼,“逼反江南,呵呵,他们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