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所有人都看明白了。
在这个院里,谁是真佛,谁是泥菩萨。
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姚爱国!
不,现在连得罪都不敢想了,是连让他不高兴的念头都不能有!
院里风向彻底变了。
以前是围著几位大爷转,后来是敬畏姚爱国。
现在,则是想方设法地,去巴结那个唯一能跟姚爱国说上话的人——傻柱。
“柱子哥,今儿个我们家燉了只鸡,您晚上上我那儿喝两盅?”
“柱子,我这儿有二两好茶叶,你拿去给姚所长尝尝?”
“何师傅,我给你介绍个对象唄?我们厂卫生所的小张,长得可水灵了!”
傻柱这几天,都快被院里这些热情的邻居给淹没了。
他活了二十多年,头一次享受到这种眾星捧月般的待遇。
他心里门儿清,这些人都是衝著姚爱国来的。
但他也不傻,东西照收,酒照喝,就是不办事。
问到关於姚爱国的事,他就嘿嘿一笑:“爱国忙著呢,都是国家大事,我哪儿知道啊。”
一句话,就把所有人都给打发了。
他虽然是个粗人,但也懂得知恩图报。
姚爱国看得起他,拿他当兄弟,他就不能给姚爱国添乱。
这天晚上,傻柱燉了一锅拿手的白菜熬豆腐,又炒了个生米,拎著瓶二锅头,主动敲开了姚爱国的门。
姚爱国让他进来,看见他手里的酒菜,笑了。
“柱子哥,你这是……?”
“嘿嘿,爱国,哥们儿过来跟你喝两杯。”傻柱把酒菜往桌上一放,“你现在是大人物了,我怕以后想找你喝酒都难了。”
话里带著点玩笑,也带著点试探。
姚爱国给他拿了两个碗,倒上酒,笑道:“柱子哥,你说这话就见外了。不管我变成什么样,你永远是我柱子哥。”
他拿起碗,跟傻柱碰了一下。
“我姚爱国这辈子朋友不多,你算一个。”
这句话,让傻柱心里热乎乎的。
他一口乾了碗里的酒,脸膛涨得通红,激动地说道:“爱国,有你这句话,哥们儿知足了!”
“院里那些人,你別搭理他们,都是一群见风使舵的小人!”
姚爱国笑了笑,没说话。
他知道傻柱是好心。
两人喝著酒,聊著天,气氛很是融洽。
大部分时间是傻柱在说,姚爱国在听。
从傻柱的口中,姚爱国也听到了院里最近的各种变化。
听著那些曾经对自己冷嘲热讽的人,现在如何变著法地来巴结傻柱,他心里没有太多的快意,只觉得有些可笑。
人性,有时候就是这么现实。
酒过三巡,傻柱已经有了些醉意。
他拍著胸脯跟姚爱国保证,以后院里有他看著,绝不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去烦他。
送走傻柱后,姚爱国收拾了碗筷,坐在灯下,准备看一会儿资料。
他现在每天都很忙,研究所的筹建工作千头万绪,还有各种技术报告要他亲自审阅。
就在这时,他的房门,又被敲响了。
咚、咚、咚。
声音很轻,带著一丝犹豫和怯懦。
姚爱国皱了皱眉。
这么晚了,会是谁?
他起身,走过去拉开了房门。
门外站著的人,让他有些意外。
是秦淮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