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自己是怎么进去的,想起了姚爱国那张平静却又带著无尽威严的脸。
再看看眼前这个被拖出去的倒霉蛋……
许大茂的两条腿,开始不自觉地哆嗦起来,牙齿都在打颤。
他怕了。
是真的怕了!
他现在才真正明白,自己和姚爱国,早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人家动动嘴皮子,就能决定一个人的命运。
而自己,就是那个隨时可能被决定命运的螻蚁!
“大……大茂?”
娄晓娥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小声地喊了一句。
许大茂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抬头正好对上了姚爱国看过来的,平淡无波的目光。
他嚇得魂儿都快飞了,脸上瞬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爱……爱国……早……早上好啊……”
他声音发颤,腰都不自觉地弯了下去,那副諂媚又恐惧的样子,让所有看到的邻居都瞪大了眼睛。
姚爱国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连话都懒得说,就把目光移开了。
“我……我们……先进屋了……”
许大茂再也撑不住了,拉著娄晓娥,几乎是落荒而逃一般,低著头,快步溜回了自家屋子。
“砰”的一声关上门,他整个人就像是被抽空了力气,顺著门板滑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气,后背的衣服,已经被冷汗彻底湿透了。
许大茂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气,胸膛剧烈起伏,额头上豆大的冷汗顺著凹陷的脸颊往下淌。
“他……他就是个魔鬼……”
许大茂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牙齿咯咯作响,眼神里充满了刚刚从鬼门关逃回来的惊魂未定。
“他看我了……他刚才看我了!他的眼神……跟在里面那些人看我的时候一模一样!不!比他们还嚇人!”
娄晓娥看著丈夫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涌起一阵深深的无力和悲哀。
她走过去,倒了一杯热水,递到许大茂嘴边。
“喝口水,定定神。”她的声音带著一丝疲惫的沙哑。
许大茂哆哆嗦嗦地接过搪瓷缸子,喝水的动作太大,一半都洒在了前襟上,可他却浑然不觉。
“晓娥,咱们……咱们是不是不该回来?”他抬起头,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看著自己的妻子,“这个院子,待不下去了!有他在,我……我迟早还得再进去!”
“不回来,我们能去哪?”娄晓娥反问了一句,声音不大,却让许大茂瞬间哑口无言。
是啊,能去哪?
娄家为了捞他出来,已经元气大伤,如今更是风声鹤唳,自顾不暇。
这个四合院,是他们唯一的根了。
娄晓娥蹲下身,直视著许大茂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大茂,你听我说,你以前那些脾气,都得给我收起来!”
“以前,你跟他斗,跟傻柱斗,那叫邻里矛盾,顶多是占点小便宜,或者吃点小亏。”
“现在不一样了!”
娄晓娥的眼神变得异常锐利,“他姚爱国,已经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人了!你今天也看到了,他一句话,就能把人送进派出所!那个人,跟你我,有什么区別?”
最后一句话,像一根针,狠狠扎进了许大茂的心里。
是啊,没区別!
在姚爱国眼里,自己和那个被拖出去的二赖子,恐怕都是隨手就能碾死的蚂蚁!
“那我……我该怎么办?”许大茂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我见了他,腿肚子都转筋……我……”
“交好,肯定是没指望了。”娄晓娥冷静地分析著,“我们把他得罪得太死了,他不找我们麻烦,就已经是烧高香了。”
“所以,以后绝对不能再交恶!一个字都不能说,一个眼神都不能有!”
“还有!”娄晓娥话锋一转,提到了另一个人。
“傻柱。”
“什么?”许大茂一愣,隨即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提那个傻子干什么?我……”
“你给我闭嘴!”娄晓娥厉声打断了他,“你还没看明白吗?我听说,傻柱现在跟姚爱国的关係好得很!那是抱上大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