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地抓紧了许大茂的胳膊。
她不怕別的,就怕姚爱国误会!
而傻柱,本来被眾人捧得还有点飘飘然,一看见姚爱国,那点得意劲儿瞬间就没了,只剩下一种被家长抓包的窘迫,嘿嘿地挠著头,不知道该说啥。
秦淮茹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头垂得更低,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自己刚才那番违心的话,肯定也被他听见了,这下真是里子面子都丟尽了。
只有冉秋叶,她有些好奇地看著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人。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隨著这个人的出现,整个场子里的气氛都变了,变得紧张,又带著一种说不出的敬畏。
尤其是他身后,还像影子一样跟著两个神情严肃的男人。
这个人,不简单。
就在这片诡异的寂静中,姚爱国开口了。
“还没睡呢?”
他声音不大,带著一丝刚放鬆下来的隨意,甚至嘴角还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这抹笑意,落在不同人眼里,激起了千层浪。
许大茂看见了!他清清楚楚地看见了!
姚爱国在对自己笑!
一股狂喜瞬间衝垮了恐惧,他激动得差点把手里的浆糊碗给扔了!
成了!成了!我这番苦心没有白费!他看见我的態度了!他对我笑了!
许大茂的腰弯得更低了,脸上挤出无比真诚的笑容,连声应道:“哎!哎!这不是看柱子哥这窗户破了嘛,我……我寻思著,天冷了,赶紧给糊上,省得冉老师和柱子哥说话的时候漏风!”
他这话说得,把自己摘得乾乾净净,还顺带著捧了傻柱和冉老师一下。
娄晓娥暗暗鬆了口气,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看到了就好,看到了就好,就怕他没看到我们的改变。
傻柱被许大茂这声“柱子哥”叫得浑身不得劲,但当著冉老师的面又不好发作,只能嘿嘿傻笑:“爱国,你……你刚回来啊?”
“嗯,刚从所里回来。”
姚爱国点了点头,目光扫过秦淮茹。
秦淮茹感觉那目光像根针一样扎在自己身上,头埋得更深了。
姚爱国也没多说什么,转头看向冉秋叶,很客气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冉老师也礼貌地回以微笑,心里对这个年轻人的好奇又加深了一层。
“行了,你们聊,我回去睡觉了。”
姚爱国摆了摆手,浑身轻鬆地朝著自家屋子走去。
困扰了这么久的天大难题,一朝解开,他现在只想躺在床上,美美地睡上一觉。
看著姚爱国离去的背影,许大茂长出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后背都湿透了。
可紧接著,就是一阵按捺不住的兴奋。
他觉得自己今天这步棋,走对了!走得太对了!
然而,就在姚爱国的手即將搭上自家门把手的时候,一直像標枪般立在门口的警卫员孙兵,忽然上前一步,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飞快地说道。
“姚工,三分钟前,部里值班室打来紧急电话。”
孙兵的声音压得极低,却透著一股不同寻常的凝重。
“王部长让您立刻回电,说那条藏在深海里的『渔夫』……”
“有动静了!”
这六个字,像是一盆夹著冰碴子的冷水,从姚爱国的天灵盖猛地浇下!
刚才因为灵感迸发而带来的舒畅,因为即將能好好睡一觉的愜意,在这一瞬间,被全部浇灭!
连带著那点疲惫,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和警觉!
渔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