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分警卫如猎犬般循著逃窜的黑影追了出去,消失在浓重的夜色里。
剩下的人则迅速將小楼围得水泄不通,枪口一致对外,气氛紧绷到了极点。
姚爱国感觉自己的心臟还在胸腔里狂跳,像是要挣脱束缚蹦出来一样。
但他的脑子,却在肾上腺素的刺激下,变得异常清醒。
他低头看了看那个倒在地上,抱著大腿闷哼的黑影,那滩迅速扩大的血跡,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扎眼。
浓烈的硝烟味混著血腥气,钻进鼻子里,让他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没杀人。
刚才那千钧一髮的时刻,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打腿!
可即便如此,这种亲手用武器將一个活生生的人放倒的感觉,还是让他后背的冷汗一层接一层地往外冒。
“姚工!您没事吧!”
警卫班长冲了进来,看到屋里的景象,脸色刷地一下白了。
保护不力,这是天大的责任!
“我没事。”
姚爱国的声音有些乾涩,但语气却异常冷静。
他把手里的枪,稳稳地放在桌上,发出“咔噠”一声轻响。
这个动作,似乎也给了其他人主心骨。
“把人拖下去,嘴给我撬开。”
姚爱国指著地上那个还在抽搐的傢伙,冷冷地说道。
“另外,立刻向上级匯报,这里不安全了,我需要马上转移。”
“是!”
警卫班长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招呼两个人,像拖死狗一样把那个受伤的袭击者拖了出去。
很快,院子外面传来了汽车发动的声音。
就在姚爱国这边陷入高度紧张的时刻,南锣鼓巷的那个四合院,却正从沉睡中,被一声悽厉的叫喊惊醒。
“媳妇儿!”
“我的媳妇儿呢!”
傻柱只穿著一条裤衩,疯了似的从中院冲了出来,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里面布满了血丝。
他刚才起夜,迷迷糊糊地回到屋里,摸了半天,床上都是冰凉的。
他媳妇儿,怀著孕的冉老师,不见了!
“大半夜的,你嚎什么丧啊!”
后院的许大茂被吵醒,不耐烦地推开窗户骂了一句。
可他话音刚落,秦淮茹的房门也“哐当”一声被推开。
秦淮茹披头散髮地冲了出来,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声音都在发抖。
“棒梗!棒梗也不见了!”
她刚才被傻柱的动静惊醒,下意识地去摸旁边的儿子,结果摸了个空。
整个屋子都找遍了,连个人影都没有!
傻柱的喊声和秦淮茹的哭声,像两块石头砸进了平静的池塘,整个大院瞬间炸了锅。
一盏接一盏的灯亮了起来。
“怎么了这是?”
“出什么事了?”
院里的人纷纷披著衣服跑了出来,睡眼惺忪的脸上写满了惊疑。
“冉老师不见了!我媳妇儿不见了!”傻柱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院里乱转,抓住一个人就问。
“棒梗,我的棒梗也不见了啊!”秦淮茹瘫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嚎啕大哭。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感觉后脖颈子发凉。
一大爷易中海披著件外套,皱著眉头走了出来,他想稳住局面,可看到傻柱和秦淮茹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也直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