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科长又沉思了一会儿，终於缓缓点头：“行吧，看在杨厂长的面子上，就暂时不上报了。至於你要进去看他们，只给你十分钟。”

“谢谢周科长，您真是通情达理，我保证十分钟內出来，绝不耽误您的事儿。”

周科长领著刘海中来到关押秦淮茹和赵有田的地方，打开门，严肃地说道：“就十分钟，別耍样。”

刘海中快步走进屋子，压低声音说道：“秦淮茹，小赵，时间有限，我长话短说。你们一定要统一口径，就说早就情投意合，但因为贾张氏可能不同意，一直没敢公开。那天就是想找个安静地方说说话，结果被误会了。出去后儘快结婚。”

“实话告诉你们，厂子里的处罚意见是游街，现在或许只有这样或许能让厂里取消游街处罚。不管谁问，都不能改口，明白了吗？”

秦淮茹红著眼圈点头：“刘师傅，我明白。”

赵有田也连忙说道：“刘师傅放心，我都记住了。”

刘海中又交代了一些其他细节，十分钟一到，周科长在外面喊道：“刘海中，时间到了。”

刘海中应了一声，再次叮嘱两人別出错，这才匆匆走出房间。他又对周科长说了些感谢的话，这才离开保卫科，赶回四合院。

与此同时，杨厂长也正在跟领导班子开会

会议室里，烟雾繚绕，杨厂长坐在主位，表情严肃地看著在场的各位领导。他清了清嗓子，率先开口：“今天把大家召集过来，是关於秦淮茹和赵有田那事儿。刘海中找过我，说这里面有误会，两人本是情投意合，只是没机会公开，那天是被保卫科误抓。他希望咱们能从轻发落，取消游街处罚。大家怎么看？”

財务科的王科长率先发言：“杨厂长，这事儿可不能轻易鬆口啊。厂规厂纪可不是摆设，这处罚通知都下去了，现在改，下面的工人会怎么想？以后还怎么管理？”

生產科的李科长也点头附和：“王科长说得对，咱们厂一直强调纪律，这要是轻易改变处罚，怕会动摇厂里的风气。”

杨厂长微微皱眉，看向技术科的张科长：“老张，你怎么看？”

张科长推了推眼镜，思索片刻后说道：“杨厂长，我觉得这事儿得综合考虑。一方面，確实如王科长和李科长所说，厂规不能隨意破坏；但另一方面，咱们也得考虑实际情况。秦淮茹家里就她一个劳动力，游街对她和家庭打击太大，而且这事儿传出去对厂里名声也有影响。或许咱们可以考虑从轻处罚。”

作为副厂长的李怀德也开口了：“杨厂长，这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藉口，据我所知秦淮茹跟別人钻仓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就像王科长说的，厂纪厂规不是摆设，厂子里的处罚通知咱们也都已经下发，不能因为工人家里只有一个劳动力咱们就网开一面，家里困难难道就是他们犯错不用承担后果的理由？”

后厂里怕是会有人以此为藉口，肆意违反规定。咱们不能开这个先例啊。”

李科长也跟著说道：“是啊，风气一旦坏了，再想整顿就难了。虽然秦淮茹家的情况值得同情，但规矩就是规矩，不能轻易打破。”

杨厂长把目光投向张科长，问道：“老张，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张科长扶了扶眼镜，不紧不慢地说道：“我理解大家的担忧，厂规的確不能隨意践踏。但咱们也得想想办法，既维护厂规，又能妥善处理这事儿。或许可以让秦淮茹和赵有田在全厂职工大会上公开检討，表明他们愿意成婚、改过自新的態度，同时適当减轻处罚，比如不游街，但依旧要承担相应的工作调整，这样既能起到警示作用，又不至於让贾家彻底陷入绝境，也能给其他职工一个交代。”

杨厂长听了，微微皱眉，在心里权衡著利弊。其他几位领导也低声交流著，各自思考著张科长提出的方案。

“我不同意！”说话的还是李怀德：“我的主张是犯了错就该接受应有的惩处，厂子里的领导不应该那么感性，咱们需要绝对的理性，不然这么大的厂，今天有秦淮茹，明天就会有李淮茹、张淮茹！到时候咱们怎么处理？严惩？那对秦淮茹的处罚又算什么？不严惩？那咱们厂子里的厂纪厂规又在哪里？”

李怀德言辞激烈，会议室里的气氛越发紧张起来。他这番话掷地有声，让不少领导都暗自点头。

杨厂长面色凝重，他深知李怀德所言並非毫无道理。厂里数千名职工，管理起来本就不易，厂规厂纪的確是维护秩序的根本。若此次轻易改变对秦淮茹的处罚，往后类似的情况確实可能层出不穷，到那时再处理起来，恐怕会陷入两难的境地。

然而，张科长提出的方案也有其合理性。秦淮茹家庭的实际困难摆在眼前，游街这种处罚对她和她的家庭打击实在太大，从人情的角度看，似乎也有些过於严苛。而且，这事儿传出去对厂里的名声多少会有影响。

杨厂长思索良久，缓缓说道：“老李，你说的我都明白，厂规的严肃性確实不容置疑。但老张说的也有道理，我们不能只讲规矩，不顾及职工的实际情况。这事儿得慎重考虑。”

“考虑什么？咱们是直接把秦淮茹开除了还是怎么了？杨厂长，你一直给秦淮茹说话是什么意思？”

李怀德这近乎质问的话语一出，会议室里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杨厂长和李怀德身上，杨厂长的脸色微微一变。

“老李，你这话说得就有些过了。我並非是在偏袒秦淮茹，而是作为厂长，需要全面地考虑问题。咱们办厂，靠的不仅是铁一般的纪律，也要有一定的人文关怀。”

他目光扫视一圈，接著说道：“大家想一想，咱们厂的职工们平日里为厂里的发展辛勤劳作，他们也是人，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如果我们在执行厂规厂纪的时候，完全不考虑实际情况，一味地强硬，久而久之，职工们会怎么想？他们会不会觉得厂子是个冰冷无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