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寒云並未多做停留,刺客已死,洪坤又自曝实力,再留下去也问不出什么,反而显得自己心虚。
他沉著脸,带著眾人迅速离去。
回到自己的院落,马寒云屏退了普通嘍囉,只留下张横等几个心腹头目。
“都说说,今晚这事,你们怎么看?”
他声音刚落下,张横第一个跳了出来,唾沫横飞:“大当家,依我看,洪坤那老小子多半是在诈唬我们!”
“內天地哪有那么容易突破的,他拿到功法才几天?”
“我看他也就是仗著那些宝药,实力精进了一些,离內天地还差得远!”
“方才那刺客,虽然有神异在身,可若洪坤真是內天地高手,一人便可轻鬆拿下,何须与苏牧联手围攻,还闹出这么大动静?”
张横越说越有底气:“我看他就是想趁机立威,震慑我们,好让我们投鼠忌器,不敢对付他们!”
“张横,话不说要的这么篤定。”
“话虽如此……万一他真的突破了,怎么办?”
眾人爭执不下,马寒云眉头紧锁。
他们说的都有道理。
马寒云知道,能做决定的,只有自己。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必须无比的小心。
否则,就是万劫不復!
深吸一口气,听著眾人吵吵嚷嚷了许久。
马寒云终於下定了决心,沉声道:“你们下去,做好准备。”
“无论他是否突破,实力都已大进,不可小瞧。”
“单凭我们,恐怕难以解决。”
“我已有了决定,去联繫外援,我们內外联合,將他一举除掉!”
“只要能將他和苏牧除掉,他们两个的人头……足以为我们兄弟,换一场荣华富贵!”
被逼到这个地步,马寒云再也不愿拖下去了。
迟则生变,他必须动手了!
张横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振奋之色。
这就对了!
有今夜的决议,自己在洪坤和苏牧那边,应该能站稳脚跟了!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最近万万低调,等我通知。”
眾人心思各异,却齐声应了一句,退出他的房间。
油灯下,马寒云提笔写信。
信中,他將发生的一切,尽数写明。
唯有洪坤的实力,他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写上了“极其接近,恐怕数日后,即可突破”。
他有心写洪坤已经突破,却也担心,林正德不愿对付突破后的洪坤。
良久,马寒云长嘆一声。
……
另一边,苏牧的院落內。
风波暂平。
苏牧与洪坤二人,將那张从刺客身上搜到的皮观想图铺在桌上,借著油灯仔细端详。
图录上的神灵虚影古朴苍茫,线条间仿佛蕴含著某种天地至理,仅仅是注视著,苏牧便能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威压,让他心神微凛。
“果然是好东西。”
苏牧讚嘆一声,尝试著去感悟其中的奥秘。
洪坤也聚精会神地盯著图录,他已生神异,对这类能够增强神异的宝物自然更加上心。
然而,无论苏牧如何凝神,如何催动气血,却也只能感觉到这图录的非凡,却无法真正与之產生共鸣,仿佛隔著一层无形的壁障。
反观洪坤,整个人却如老僧入定一般,眼神变得迷离,周身气血不受控制地翻腾起来,一股股热浪从他体內散发而出。
显然,他已经沉浸在了观想之中。
苏牧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来这等宝物,確实不是他现阶段能用的。
他也不再打扰洪坤,知道这种感悟可遇不可求。
“罢了,还是老老实实服药、练刀,继续开窍吧。”
苏牧不再多想,取出宝药切片服下,感受著药力在体內化开,隨即抽出百炼钢刀,走到院中开始演练起裂山刀。
这裂山刀法讲究势大力沉,与他之前主修的劈风刀截然不同,练起来別有一番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