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澜继续道:“另外,再分出一路兵力去追捕赵佶和他的隨从。”
“能找到最好,找不到就算了—我亲自找他。”
听著徐澜那平静却森寒的声音,王宗铭心里都忍不住一嘆。
赵信若是被他们抓住还好,可若是让徐澜亲自出手逮住·—-那估计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太原府那边,现在是由张孝纯率领起义,你可派人持我手諭过去,让他一同向汴梁发兵。”
“是。”
宣和七年底,金国南侵大军覆灭,西夏、吐蕃、高丽蠢蠢欲动,人心惶惶,
风雨飘摇。
同一时间,赵信退位,赵恆登基,取安康、安乐之意,年號靖康。
寒风冷冽,冬雪扑落下。
徐澜一袭黑色劲装立於庭院当中,缓缓伸手,不多时手心便盛满雪。
就在这时,阵阵轻柔脚步声响起的,就见王幼安走了过来,怀中抱著件大擎她走到少年身后,为徐澜轻轻披上,“夫君,天寒得加衣了。”
徐澜笑著將她揽入怀中,“我水火不侵,区区天寒又算什么。”
说起来,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抗寒能力到了什么程度。
一身数值猛猛升,到现在完全打遍天下无敌手.不过虽说战力无敌了,但若是想和自然天灾手腕,他却是没这个资格。
就比如想要做到移山填海,哪怕是小山,都需要至少千万吨级的力量,大型山岳则可达数十亿吨。
而想要单人截江,比如將截停黄河所需的所有土块举起来,便需数十万至百万吨级力量。
他如今仅仅十吨的力量和相应身体素质,在天地面前还是太过渺小。
轻轻摇了摇头,將这些思绪拋之脑后,徐澜笑道:
“走吧,一起去过元日。”
元日,即正月初一的春节。
他与王幼安一併进入屋內,便感到了极为热闹的气氛。
在这朔州大捷后的第一个元日,暖阁內铜炉炭火正旺。
风炉上置著口青瓷宽沿锅子,乳白高汤咕嘟作响间浮起几粒殷红茱萸,蒸腾雾气裹著羊肉鲜香漫过雕木窗,与庭院外零星的爆竹声撞了个满怀。
“岳將军可莫再推辞了!”
“王大人,使不得使不得!”
只见王宗铭面色微,脸颊泛红,这原本威严的家主大人此刻却是豪情万丈,执银壶斟满琥珀色酒酿,向岳飞递去。
岳飞有些不好意思的搁下银箸,他一身甲胃早换作靛青常服,却仍挺直脊背:“末將只是—“
话音未落,狗儿一声“哎呦”的叫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只见他穿著一身大红衣裳,刚想从沸腾冒著白气的锅中夹了块烫得卷边的羊肉放入碗中。
结果一个没夹稳,就见羊肉“啪”地一声落进碗里,滚烫的油星溅上少年鼻尖,疼的他捂著鼻子鸣咽起来。
“哈哈哈!”王宗铭见状,却是笑了出来,“鉤儿,你莫要著急,岂不闻『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徐澜见狗儿这副委屈的样子,也是有些忍俊不禁。
“赵將军慢些吃。”岳飞倒是神情不变,语气温和的劝道,不过眼眸里却也是闪过一抹笑意。
在这北宋年间,火锅的吃法在民间已十分常见,汴京开封的酒馆,冬天已有火锅应市。
宋人林洪在《山家清供》中记到,“师云:山间只用薄批,酒酱、椒料活之。
以风炉安桌上,用水半挑,候汤响一杯后,各分以箸,令自夹入汤摆熟,啖之,乃隨意各以汁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