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只大手不断用力,他甚至怀疑再这样下去,自己的脑袋就要从面部开始被捏爆开来。
“不、不要!!求求您!!”
“我还想活!您莫要杀我!”
“您想要什么,我都给!放、放过我!!”
完顏晟发出了含糊不清的鸣咽声。
他的声音也在颤抖著,哀豪声响彻整个宫殿。
然而,徐澜虽然没有继续用力,可却也没鬆开,只是就这样在他的哀豪求饶下冷笑著:
“我还是喜欢看你刚刚顽固不化的样子。”
少年就这样拽著完顏晟,硬生生將其给拽到了殿下。
砰!
徐澜將他扔到地上,便立在大鼎前,仔细打量起来。
此鼎鼎身厚重异常,高逾丈余,非数人合抱不能及。
其通体呈深邃的玄青色,不知歷经何等炮製,透著一股刻意营造的岁月沧桑。
鼎腹之上,狞的餐餮纹、流畅的夔龙纹缠绕盘旋,其间以古老的钟鼎文赫然刻著一个巨大的“冀”字。
鼎足如柱,深深插入铺设的石板之中,仿佛扎根大地,不动如山。
它只是立在那里,就是一种无言的压力一一那是代表著统治的必然性、不容置疑的天命!
不过,眼前这“豫州鼎”,虽然看起来有模有样的,可是否真是那传说中的九鼎,並不重要,
而且他也看不出来。
但徐澜倒也没有询问的想法。
对他来说,那尊象徵著九州权柄、天命所归的豫州巨鼎,只是一件寻常的、庞大一些的物件。
他甚至向前缓步去,绕著这数千斤的庞然大物走了一圈,纯白的袖袍拂过冰冷粗糙的青铜鼎身,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最后,徐澜停在了巨鼎的正前方,微微仰首,目光漠然地扫过那钟鼎文。
终於,徐澜开口了,声音不大,也不带任何起伏,甚至透著一丝纯粹的好奇,如同在询问一件日常的琐事:
“哦?九鼎之一?以鼎镇运,便为天命所归?”
他的话语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激不起半分预期的波澜。
完顏晟在地上哆嗦著,他想强行將內心的恐惧给压下,结果身子却颤抖的更加厉害。
莫名的,他心中升起极为强烈的不祥之感。
他的心跳疯狂跳动著,肾上腺素升,脑海中思绪疯狂涌动,他知道自己若是再不说些什么,
恐怕就真的死路一条了。
但徐澜没有给他机会。
下一句话,已经清晰地在大殿中央响起,语调依旧平淡,甚至带著一丝好奇般的探询:
“听起来有点意思,那么—
徐澜的目光终於从鼎上移开,直视著瘫坐於地的完顏晟。
少年抬手指了指那无比沉重的巨鼎,用一种仿佛在开玩笑般的口吻,拋出了让完顏晟瞬间陷入冰封与死寂的问题:
“你作为身怀天命之人,能把它抬起来吗?”
“抬不起来的话—可不算天命之人。”
哗啦一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停滯、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