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活命要紧,赵恆跑路??(求月票!!)
腊月的风,像蘸了冰水的鞭子,抽在汴梁城高耸的朱漆宫门上,发出“鸣鸣”的闷响,
这声音不似人声,倒像地府里爬出来的恶鬼在哭豪。
鸣咽不断,幽幽碎碎,顺著宫闕缝隙,一路钻进了宫內,直直钉在龙椅上那道身影心头上。
此刻赵恆的手上,正紧著一份急报。
这急报上字跡简短,三言两语汇报的內容便只有一个一一黄河沿岸失守,军防重地滑州城,丟了!
哪怕他才即位不久,对政事和军务再不懂。
也知道黄河乃是天险,是天然將南北阻隔开来的重地。
这地方如果失守,那么敌人便能再无抵挡,铁骑直指汴梁!
而如此重要的天险,却不是被金狗的重骑踏碎,也不是被西夏的狼兵凿穿。
而是被徐澜生生嚇崩的!
七千马军精锐,黄河天堑最后一道闸门。
那合该千刀万剐的梁方平,自己钦点的马军司都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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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见“白袍银甲八百骑”离营不足二十里的消息后,竟嚇得连鎧甲都没披全,带著亲兵像被狼的兔子,撒丫子就往南!
他这一跑,整个黎阳大营炸了锅。
什么铁甲重骑、边军悍卒,全成了没头苍蝇。
哭爹喊娘,丟盔弃甲,你推我,几千號人挤在冰面上,像下饺子一样往南岸扑腾,造成严重的踩踏!
黄河冰面,红的白的混著冰泥,糊成一片泥泞的修罗场。
这七千“精骑”,怕是死在徐澜手上的没多少,反而不少死在了自家人的脚下!
“废物!全是废物!!”
大殿里,赵桓的咆哮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鸡,尖利刺耳。
他原本白净的面容赤红一片,被气的都有点喘不过来气,显然被自家臣子的骚操作搞得破了防。
此刻的他,猛然將手上急报,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地上!
赵恆鼻尖狠狼喷出长气,痛苦的闭著眼睛。
可脑海中“梁方平弃军南遁”、“守军自溃”、“黄河天险已失”的字眼,仍旧像烧红的烙铁烫著他的眼。
他咬著牙,用力摇了摇头。
他冕上的玉串疯了一样乱撞,叮噹作响。
衬的他那张因惊惧而扭曲变形的脸,格外狞,哪还有半分新君登基的意气?
赵恆的神情,是只有被逼到绝境的困兽才有的狞。
“朕的兵!朕的钱粮!养出来的都是纸糊的不成?!
连个人影都没见著,就他全尿了裤子?!
梁方平!何灌!该杀!该千刀万剐!!”
他嘶吼著,唾沫星子喷出老远,脖颈上青筋蚯蚓般暴起,眼珠子红得能滴出血。
案几上的酒樽被他胳膊一扫,“眶当”砸在地上,琥珀色的御酒泼了一地,碎玉片子溅得到处都是。
殿里跳舞的宫娥见状,被嚇得瘫软在地,丝竹声早停了,死寂里只剩下炭火“啪”的爆响。
一下下,敲在赵桓快要崩断的神经上。
徐澜·徐澜!
这个名字像带著冰碴子的鉤子,狠狠扎进赵桓脑子里,鉤出血淋淋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