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们一个个迅速挺直腰板站好,眼神闪烁,不敢直视岳飞。
粗豪汉子头皮一麻,连忙收敛起笑意,小跑上前,抱拳行礼,嘴角却还残留著难以抑制的抽搐“稟稟將军!
弟兄们咳·在柜中发现了童贯私藏之物我等本以为那是其珍藏的宝贝.虽然事实上也的確如此,不过却是不能献给真君了,不然怕是得脏了真君的眼睛。”
他侧身让开,指向那个开的紫檀巨柜,以及柜中那件在幽暗光线下元自闪烁著诡异华光的护襠软甲。
岳飞的目光,顺著对方的指引,落在那件奇特的“甲胃”上。
那金光,那琉璃,那玛瑙,那精妙绝伦却用途诡异的造型还有空气中那混合了浓香与陈腐的古怪气味。
岳飞的瞳孔,在望到其褻裤的剎那,微不可查地猛然收缩了一下。
他嘴角的线条瞬间绷得死紧,如同拉满的强弓。
“然后呢。”岳飞沉声道。
粗豪汉子咽了口唾沫,低声道:“有个人说,这褻裤的作用,是给童贼挡鸟,防止鸟飞了的。”
岳飞神情怪异:“可童贯这廝,分明是太监,有甚鸟可言??”
刚说完这话,他才堪堪反应过来,当即沉默下来。
哗—
顿时,整个童府都陷入死寂,气氛诡异的寂静。
岳飞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的嘴角紧绷著,脸颊的肌肉控制不住地微微抽搐起来。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激烈地左衝右突,试图衝破那千锤百炼的猛將意志。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那气息深长而压抑,仿佛要將胸腔里翻涌的笑意强行压入丹田深处。
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了一次、两次,最终被他死死地锁住。
岳飞强迫自己移开目光,视线僵硬地扫过柜子上那三道被暴力撬断的粗大铜锁残骸。
可接著又落到粗豪汉子和其身后士卒,那一张张想笑不敢笑、得通红的大脸上。
最终,他终於绷不住了。
“哈、哈—”
岳飞还是笑了,虽然很轻微,但所有人都听到了。
雾时,厢房內落针可闻,只剩下士卒们极力压抑的、如同拉风箱般粗重的呼吸声。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虽然低著头,可却不停用余光偷瞄著前方身形微微颤抖的岳飞。
片刻后,岳飞终於再次开口。
他的声音比刚才更加低沉沙哑,每个字都像是从紧咬的牙关中硬挤出来,带著一种竭力维持平静的感觉,一字一顿,斩钉截铁:
“继续抄家,此物扔掉!”
当岳飞从府內出来,便向等在外面的徐澜行了一礼。
“怎么了?”
“里面可有什么不能言说的东西?”
徐澜说话的时候,似笑非笑的看著岳飞。
岳飞望著徐澜,先是愣了下,隨后苦笑著摇了摇头。
“主上,您应该也知道,翊圣军將士们发现什么了吧?”
他刚刚还想跟徐澜匯报下方才府內之事。
可是当他看到对方脸上饶有深意的笑容,以及想起主上的伟力,便意识到主上定然知道了府內发生了什么。
“自是知道的。”徐澜笑了笑,隨后轻拍几下岳飞的肩膀,继续向前走。
“岳大哥,你们在说什么?刚刚童府里为什么突然大笑啊?”
狗儿看著如谜语人般笑著的两人,不由眼睛瞪大,疑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