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倒好,满大街都是那些穿甲胃、戴七星抹额的翊圣军军汉,跟鬼似的到处晃悠!”
“可不是!”另一个矮壮如墩的汉子接口,眼神里满是屈和恐惧:
“老子昨天想摸个钱袋子,还没得手,就被两个半大小子模样的翊圣军给按住了!
他娘的,那眼神跟刀子似的,二话不说就要打断老子一条胳膊!
老子没忍住,骂了他们两句,就差点被砍了!
他们还说什么『霸王三誓』,凡劫掠者杀无赦?呸!直娘贼!这他娘的还是咱们的地盘吗?!”
“而且这些傢伙也一个个脑子轴的不行,只认死理,老子都把银子往他们怀里塞了,竟然还不要!
这些军汉,哪怕模样再朴实憨厚,但只要一提到那三誓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冰冷的哪还像人?
?”
“地盘?”疤脸汉子狞笑一声,带著疯狂,“早没了!那徐澜坐上了龙椅,这汴梁的天就变了!”
“听说连无忧洞里几个老字號的地头蛇,都被他的人揪出来砍了脑袋掛在城门口!
若是再待下去,咱们迟早也是那下场!”
塌鼻樑汉子闻言,当即打了个寒颤。
他下意识地望向远处汴梁城巍峨的轮廓,仿佛那里面盘踞著一头择人而噬的凶兽,不由咽了口睡沫:
“跑!必须跑!换个地界,凭咱们兄弟的手段,照样吃香喝辣!这鬼洞子,老子是一刻也不想钻了!”
几人达成共识,正准备沿著结冰的河面往南边溜。
可就在这时,疤脸汉子动作忽然一僵,猛地竖起耳朵,像只受惊的野狼,低吼道:“声!有动静!”
瞬间,几个亡命徒如同被冻住,连呼吸都屏住了。
死寂的河岸边,除了风声,一种细微却清晰的“沙沙”声,正由远及近,伴隨刀棍相碰的轻响和刻意压低的交谈声。
“快!回洞!”疤脸汉子脸色剧变,声音压得极低,透著惊恐几人反应极快,如同受惊的耗子,手脚並用地就往那黑的洞口扑去。
眨眼间他们便消失在黑暗里,而在钻进去前,他们也不忘把洞口边缘的抓痕和散落浮土给清除痕跡。
洞口外,死寂重新笼罩。
不多时,一队人影出现在河堤上,正是七八名身著皂色公服、腰挎铁尺锁链的开封府捕快。
为首的是个精悍的中年班头,麵皮被寒风吹得紫红,眼神锐利如鹰,正警惕地扫视著冰封的河面与枯败的堤岸。
他身后跟著的捕快,有的手持水火棍,有的提著灯笼,昏黄的光晕在寒风中摇曳不定,勉强照亮脚下冻得硬邦邦的土地。
“都给老子仔细搜!”班头声音沙哑,带著不容置疑的严厉。
“上面下了死命令,无忧洞的耗子,一个也不能放跑!
尤其是这蔡河沿岸,水道密布,冰层旁边的堤坝说不定就有暗道!即便挖地三尺,也要把耗子洞给老子找出来!”
捕快们应了一声,立即分散开来,用棍棒敲打著堤岸的冻土和枯草,俯身仔细查看冰面是否有异常的孔洞或裂纹。
雾时间,棍棒划过冻土的刮擦声,在寂静的河岸显得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