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眼中燃烧著怒火,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士族辱及主上圣名,主上受辱,我等怎能视若无睹?!
末將等人请战!请主上即刻发兵,踏平江南偽庭,诛杀逆党!碎尸万段,以雪此恨!”
徐澜端坐於上,面上依旧平静无波,只是轻轻把玩著的一枚触手温润羊脂白玉佩。
不过,在听到眾人的声音后,他的动作却是微微一顿。
只见少年目光扫过跪伏一地的忠勇部属,又落向文上。
“江南士族赵估”徐澜低语,声音平淡得听不出波澜,却带著一种冻结骨髓的寒意。
而隨著他指节微微用力。
咔嘧!
一声轻脆短促的爆响出现。
那枚温润通透的玉佩瞬间化为粉,从他修长有力的指缝间落下,细白的粉末飘洒在冰冷的地砖上。
“正好。”徐澜抬眼,深邃的眸子里寒光一闪而逝,如同利剑出鞘:
“既然敢发来文,那想必也做好被我等屠杀的觉悟了!”
“新帐旧帐,我要一併清算。”
他声音不高,却带著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威势,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传令三军,五日后,兵发江南!剑指一”
“临安!”
离开皇宫后,负责南伐的几人便交流起来。
“我觉得,除非主上想要亲自出手,不然一定要做好由三军覆灭南方偽帝的准备!”
张孝纯轻咳一声,补充道:“不能总是让主上出手—不然要我等何用?”
王宗铭闻言,赞同的点了点头,隨后道:“南伐之事,尤为涉及水攻-因此相关军械必不可少。”
他的手指滑向沙盘上的淮水,再到长江、太湖·.
“大军南伐途中,舟船所需量极大。
毕竟江南水网密布,我军却多为北地健儿,需大量渡船、战船!
接下来,便仔细盘点汴梁及周围城池的舟船数量,若是不够,那便先送一部分大军乘船攻去。
剩下的大军便先於周载水域先演练著,同时徵集所有汴河、运河沿岸船匠,日夜赶工!
木料不够,就拆!拆寺庙,拆大户的园林楼阁!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王宗铭的声音虽然平静,却极为坚决。
在他的身旁,岳飞正站在一张巨大的舆图前,双手抱胸,认真的思索著什么。
隨著指尖划过刚刚標註的几条新路线,他缓缓道:
“按主上歷来作风,想必会亲率八百神武军,自汴梁沿汴水南下,直趋淮河。”岳飞的声音沉稳有力:
“那我等要做的,便是以神武军为先锋,途中逢山开路,遇水搭桥!
主上要的是速度!摧枯拉朽的速度!
期间任何试图迟滯我军锋锐的势力,无论大小,先以霹雳手段镊之!
若冥顽不灵——.”他顿了顿,眼中寒芒如星,“便以雷霆之势,碾为粉!”
“诺!”岳飞身后眾將齐声应喝,甲叶碰撞。
“另。”岳飞补充道,指向舆图西侧,“赵鉤將军会率霸王军於侧翼接应,而王大人筹措的第一批粮草军械,將由翊圣军护送。”
“你且派一精锐营,前出百里接应,確保万无一失。此乃南伐命脉,不容有失!”
“末將领命!”一员悍將抱拳,转身大步离去。
五日期限,转瞬即至。
这一日,铅云低垂,寒风凛冽。汴梁城外,巨大的校场上,三军肃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