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神】。
任何人力因素所致的威胁,在他面前都无法危及生命,甚至连破防都做不到。
即便是诸如地震海啸火山喷发的天灾,也能够凭藉恐怖的第六感以“秋风未动蝉先觉”的状態躲过去。
严格意义来说,真正制约他的因素,唯有寿命了。
可就算是寿命论,要谈及这方面也为时过早,毕竟以他非人的身体,是能够轻鬆活过数百年的而这过程中,隨著他数值不断的提升,必然还能继续延寿。
“主上,前方就是扬州城了。”就在这时,岳飞走过来对徐澜说道。
“扬州?”闻言,徐澜轻轻点头,“那便过去吧。”
朔风卷著运河的湿腥气,抽打在扬州巍峨的城墙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好似幽魂在鸣咽。
这自古以来的“运河第一城”连通长江与淮河,又纵贯南北,“襟江带海、江河联动”,乃是整个天下漕运的咽喉。
只是,这座雄城,此刻却笼罩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之中。
往日的十里繁华,商贾云集,丝竹不绝的“淮左名都”。
如今城门紧闭,垛口后不见旌旗招展,唯有一片死寂的铅灰,
雕樑画栋的城楼飞檐下,將旗在隨著旗杆在风中孤零零地飘扬。
城下,黑压压的大军阵列如山,玄甲反射著惨澹的天光,肃杀之气几乎凝若实质。
徐澜坐於战马之上,白袍银甲纤尘不染,目光平静地扫过这座曾以“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闻名天下的富庶之地。
他能感觉到,这座城池往昔的脂粉金玉被掩去,只留下深深的惶惶不安。
就在这时,一道巨响声传来!
嘎吱一一沉重的扬州正门,竟在眾目之下,缓缓向內洞开!
没有预想中的箭雨滚石,没有守军的吶喊。
只见洞开的城门甬道內,颤巍巍走出一队人影。
为首的是几位鬚髮皆白、身著儒衫的老者。
他们气质沉稳,身上儒衫面料华贵至极,想来不是扬州的权贵便是德高望重之辈。
可此刻他们却面容悲戚,步履购,向徐澜缓缓走来。
这些老者双手高高向上,托举著用明黄绸缎覆盖的厚重册籍。
在他们身后,则跟著一群同样神情惶恐的士绅模样的男子。
“罪民,即见兵主!”
为首的老者扑通一声跪倒在冰冷的护城河桥头,声音嘶哑,带著哭腔:
“扬州闔城官民,深知天威难犯,王师不可挡!
我等今愿献上户籍图册,粮仓府库钥匙,举城归降!
只求兵主怜悯满城生灵,高抬贵手,免遭兵之祸!”
话音落下,他身后眾人也齐刷刷跪倒,额头紧贴地面,身体因恐惧而微微颤抖。
那厚厚的被托举起来的户籍册,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刺眼。
“哦?”徐澜眉梢微挑,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不知为何,目光饶有深意的扫过洞开的城门。
城门甬道深处一片昏暗,静得可怕,只有老者悲愴的哀求在空旷的城门前迴荡。
忽的,岳飞策马上前半步,低声道:
“主上,恐防有诈!扬州乃江南门户,钱粮重地,守將又素有悍名,岂会如此轻易献城?”
徐澜闻言,轻轻頜首。
可他尚未开口,跪在最前的老者却听到了岳飞的提醒,连忙叩首如捣蒜:
“兵主明鑑!扬州守將闻听兵主天威,早已嚇得肝胆俱裂。
他昨夜便已携亲信家眷,仓皇南逃了!
如今城中群龙无首,百姓惶惶,只盼王师入城,以安民心啊!”
老者言辞恳切,涕泪横流,將一个被“弃城而逃”的悍將拋下的孤城,演绎得淋漓尽致。
徐澜听了他的话,却是微微挑眉,目光在老者涕泪交加的脸上停留片刻。
接著,又缓缓移向那幽深如同巨兽之口的城门洞。
他轻轻一挥手。
“岳飞。”
“臣在!”岳飞当即出列,沉声应道。
“率你本部前锋,入城接管府库官衙,清点户籍,维持秩序。”
“是!”他拔出腰刀,对著身后一队五百人的翊圣军精锐猛地一挥:“隨我来!进城!”
噠噠一马蹄踏在吊桥木板上,发出沉闷的迴响,
五百黑甲精锐,如同一条黑色的溪流,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缓缓流入那洞开的扬州城门。
见状,那些出城投降的老者虽然面色未变,可眼底却是闪过一抹惊意。
“这情报不对啊!”
“不是说兵主向来身先士卒,每每战斗都会率军在最前方吗?这次怎的让手下入城?!”
他们下意识望向徐澜,却突然发现后者也在盯著他们。
与徐澜对视的瞬间,他们的背后便起了细密一层鸡皮疙瘩!
“不、不对劲!”
“兵主肯定是发现异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