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眼中战意熊熊。
驰援北地,扫灭西夏!
这不仅是为白臂军解围,更是为了给主上捍卫威严!
然而,面对著两人的主动请缨。
徐澜只是轻轻摇头。
“不必。”
他目光扫过岳飞和狗儿,语气不容置疑:
“大军行进,自临安至会寧府,横跨半个华夏,山高水远,耗时弥久。”
“等你们赶到—
徐澜的嘴角轻轻勾起,缓缓摇头道:
“黄菜都凉了。”
“还是我自己去吧。”
毕竟他现在哪怕不以衝刺的速度赶路。
只是以“正常跑步”的速度过去,都能达到一小时几百公里的疾速,用不了多久就到会寧府。
话音落下。
岳飞和狗儿只觉眼前视野一阵恍惚!
那道佇立在窗前的银甲白袍身影,竟毫无徵兆地消失了!
原地只留下一道缓缓消散的、模糊的残影。
岳飞和狗儿见状,不由愣在原地。
等到二人反应过来时,才慢慢咽了一口唾沫,彼此对视一眼,大眼瞪小眼。
“主上?”
“澜哥!!”
岳飞和狗儿惊呼一声,猛地扑到窗前。
窗外,唯有临安城初春的风,带著一丝凉意拂过。
哪里还有徐澜的影子?
“澜、澜哥就这么走了?”狗儿眨著眼睛,神情复杂。
这是单人独骑?不,连马都没骑!
光靠一双腿,便就这么直接走了?!
从临安到会寧府,那可是四千里山河!
澜哥竟说去就去了?!
岳飞和狗儿面面相,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极致的震撼和茫然。
纵然知晓主上神威盖世,可这两地之间的距离之远,足有四千里。
山高水远,谷深河长——
血肉之躯,如何能渡?
寒风凛冽如刀,捲起塞外的尘沙,抽打在会寧府残破的城垣上。
空气中,硝烟、血腥的恶臭混合在一起,形成令人室息的死亡气息。
震天的喊杀声、兵刃的碰撞声、垂死的哀嚎声已经停歇。
取而代之的,是平静。
但这是属於胜利者的平静。
城头之上,残破的西夏旗被粗暴地扯下。
城內,无数披著宋军制式甲胃的士卒,正穿梭在狼藉的街道上。
他们或三五成群,麻利地割取著西夏军户体上的首级,清点著战利品。
或手持利刃,毫不留情地捅死地上尚在呻吟的西夏伤兵。
更有甚者,正將缴获的西夏战马粮秣,以及破损的甲胃聚拢起来。
“哈哈!痛快!这帮党项崽子,跑得比兔子还快!”
“让他们趁火打劫!活该!”
“看看这铁子的铁甲,真他娘的厚实!可惜破了不少—”
“快!那边还有几个装死的!”
粗豪的鬨笑声以及叫骂声,混著甲胃碰撞的眶当声,在城內此起彼伏。
这场突袭战,堪称完美。
西军老帅种师道,精准地抓住了西夏军入城后,烧杀抢掠导致的阵型散乱的致命时机。
隨后便以雷霆万钧之势,发出猛攻!
铁子的前锋,被西军重骑以绝对的力量正面撞垮!
仓促集结的步跋子,在西军如林的枪阵和密集的神臂弩攒射下,如同被收割的麦子般倒下。
西夏军的前锋大將,甚至没能在城头组织起一次像样的反击。
就被西军悍將折可求率领的精锐登城队,斩杀於乱军之中!
主帅一死,本就混乱的西夏军彻底崩溃!
剩余的部队如同无头苍蝇般,在会寧府的街巷间狼奔家突。
最后,被西军分割包围,逐一剿灭。
一场预料之中的苦战、血战,竟打成了一场酣畅淋漓的碾压大胜!
西军自身的伤亡,微乎其微。
此刻,无数西军將士脸上都带著难以置信的狂喜和如释重负。
他们正享受著这唾手可得的胜利果实。
哗哗一城头,“种”字帅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种师道身披鎧甲,鬚髮白,立於城楼之上,神情恬淡平静。
他正与身旁的拓跋雄低声交谈。
拓跋雄脸上那道新添的刀疤从左额斜劈至下頜,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挣。
两人谈论著城防部署、伤员安置,以及该如何收拾西夏军退去后的局势。
然而,就在这时一鸣一一!!!
一道极其尖锐,仿佛要撕裂耳膜的悽厉尖啸,毫无徵兆地从极高远的苍穹之上传来!
这声音如同亿万根铁针,狠狠刺穿所有人的耳膜!
恐怖的呼啸,瞬间压过城头的风声,以及种师道和拓跋雄的交谈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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