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他竟带著一群信徒,千里迢迢跑到了欧洲?
不仅如此,他还敏锐的察觉到了播撒信仰的土壤,甚至动了心,想要去十字军东征的漩涡中心传教?
这份胆魄,这份对信仰的狂热,倒也算得上“翊圣教大庙祝”的本色。
不过——他想要兵?
想要以翊圣之名,在那片陌生的土地上犁庭扫穴?
“准。”
徐澜没有多做思考,便应允下来。
他的声音平淡无波,仿佛在决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著令翊圣教护教军左、右二卫,即刻拔营西进。
凡周载所需兵械、钱粮、药石,沿途诸城倾力供给。
令其..
徐澜的目光投向远方,仿佛穿透了万里云层,落在那片信仰交织的战场。
“放手施为,將真君圣名,刻於欧罗巴万民心中。”
“遵命!”李光深吸一口气,沉声应诺。
虽然对那遥远而陌生的欧罗巴感到匪夷所思。
但既然是主上法旨,翊圣教护教军的刀锋,便是指向星辰大海,亦在所不辞!
几日后。
汴梁城外,肃杀之气冲天而起!
被点名的翊圣教护教军左、右二卫,皆是自十万翊圣士卒中挑选的精锐,方能不负『护教”之名。
他们如同冰冷的铁甲洪流,在无数信徒的焚香祷告与狂热目送下,踏上了西行的漫长征途。
旌旗猎猎,刀枪如林。
队伍绵延数里,碾过古道黄尘。
他们將在周载的指引下,成为插入十字军东征泥潭中,来自东方的一柄利刃。
为翊圣真君之名,在那片被血与火浸透的土地上,杀出一片信仰的天空。
送走了西征的大军。
徐澜负手立於殿前高台,俯瞰著这座气象日新的汴梁城。
春风已悄然拂过城头,带来些许暖意。
解决了西夏,稳住了汴梁,也支持了周载在西方折腾——
现在,似乎该是休养生息、梳理內政之时。
然而,少年深邃的目光,却缓缓转向东方。
那目光虽然平静,却蕴藏著凛冽寒意。
他所望的方向,乃是东海之东。
那片被浪涛拍打、孤悬海外的岛屿,有个颇雅的名字一一扶桑。
只是,相比扶桑,將其称之为倭岛,更为合適。
那些驾著破船,挥舞劣刀,却凶残如豺狼的倭寇,
他们如同骨之蛆,多年来便啃噬著华夏的海疆。
烧杀抢掠,姦淫妇女,甚至以虐杀渔民为乐!
其罪孽之深重,手段之残忍,远甚於西夏党项!
西夏,至少还算是摆在明面上的敌人,有国有城,有兵甲可战,
而倭寇呢?
他们便如同暗礁下的毒蛇,时而隱匿,时而暴起。
依仗大海天堑,行那劫掠屠戮的勾当,如同阴沟里的老鼠!
西夏凯金国故地,派大军强抢,徐澜可以雷霆手段,踏碎其皇都,诛杀其君臣。
然而对付这藏身海岛、如同毒瘤般反覆滋生的倭寇·.-非得以雷霆手段镇压不可!
“割草,需除根。”
徐澜的声音冰冷,在春风中散开,却带著令人如坠冰窟的的寒意。
“倭寇”
少年缓缓吐出这两个字,每一个音节都有森寒渗出。
他的目光,已跨越了浩渺烟波,落在那片岛屿之上。
李光侍立一旁,感受到主上身上那股骤然升腾,近乎实质的冰冷杀意,不由心中一凛。
这股杀意,比之面对西夏皇宫时,可纯粹和酷烈了不少!
仿佛,那不是去征服一个国家。
而是去..碾碎一窝令人作呕的姐虫!
“主上。”李光抱拳,声音沉稳,“臣请命!愿率水师——“”
徐澜微微抬手,止住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不必。”
“倭寇之患,非寻常战事。”
少年目光如电,刺向东方天际。
“此等癣疥之疾,藏污纳垢之所——.”
“我当亲往之。”
话音虽轻,却带著一种不容置疑,仿佛天道裁决般的威势。
如今大宋、金国和西夏都已入他掌中,区区一个扶桑,自然没有攻下的难度可言。
甚至,以他如今手下的大军的数量,足可轻易將之镇压。
只是,像是欧洲那边,他可以不去,但唯独扶桑,却是他得亲自了结一番的。
“以血涤盪其污秽。以火焚尽其巢穴。”
“此等醃之地.“
徐澜的嘴角轻轻勾起。
“当由我,亲手犁为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