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感觉一阵凉的,不知道是不是窗户没关好,外面的冷空气钻进来了?
紧接著又感觉一阵温热,应该是室內的空调开始强力制暖了,房间里一下子就暖和起来了.·
几分钟过后。
苏晚晚突然从被子里抬起头,怀里抱著被子:“晚安~”
江远:
过了好几秒钟,他实在没忍住:“苏晚晚,你个狗东西!”
“怎么啦?”苏晚晚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困了呀,快睡吧,晚安晚安。”
江远抿了抿嘴唇。
还是没忍住,从身后抱住她,然后轻声说:“继续啊。”
“不要,人家累了,教人打游戏很累的,除非你求求我。”
江远无语了。
求?我江远,今天就算饿死,从这跳下去,也不会求你的!
“呢,求求你了。”
“哟?这么听话?”
晚晚大王这下高兴了。
她得意地翻过身来,伸手掐著江远的脸颊,笑眯眯地说:
“好好说,叫声老婆大人来听听。”
“老婆大人。”
“再说一句,老婆大人,求求你了。”
“老婆大人,求求你了。”
“哎呀,真乖。”苏晚晚满意地揉了揉他的脑袋,“要是平常也像现在这么乖就好了。”
说完,晚晚喝了口水,抿了抿嘴唇。
江远也想喝水了。
伸手去拿床头的瓶装水。
喝了两口,还是感觉有点乾燥。
几分钟过后。
苏晚晚突然,又一次抬起头,笑眯眯地看著他说道:“啊哈,突然好睏哦,又想睡觉了,晚安哟~”
江远:“..—
他强忍住心中的那股不爽,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又想干嘛?”
苏晚晚慢悠悠地说:“没想过干嘛啊,想睡觉啊,你知道的,游戏可以输,觉必须睡!”
“..—喷,你到底想干嘛?又要我求你?”
“也不用,你知道跟学姐说清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果然。
说来说去,还是绕不开这件事。
圣诞节那天,表面上看,学姐和苏晚晚已经聊开了。
但实际上,她们两个人谁都没有从心底里真正接受这种局面。
只不过当时双方都找不到更好的处理方式,於是只好暂时搁置问题罢了。
可一旦让苏晚晚逮到机会,她还是会想尽办法爭取一下的。
江远嘆了口气:“你知道的,这件事我答应不了你。”
苏晚晚立刻又打了个哈欠,故作睏倦地说:“困了困了,晚安晚安~”
江远猛地伸手掐住了她的脸蛋:“苏晚晚,你有点过分了。”
苏晚晚很少听见江远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瞬间心里“咯瞪”一下,有点小慌,立刻就想让步了,但嘴上依然强硬:
“你知道的,今天打比赛说了太多话,嘴巴有点干,都张不开了。”
“沟通有多重要需要我教你?”
“不用你教啊,冰岛往事我又不是不知道啊,但是现在又不是打比赛!”
说著,她想伸手。
江远无情將其打断。
“给过你机会了哈。”
“你要干嘛!”
“你猜?”
“呵呵,你隨便,我已经困了,晚安!”
比赛开始了!
这是一场有关尊严和毅力的游戏。
拉扯的艺术,懂不懂啊!
苏晚晚当然不会就此服输!
但,加油开始挠痒痒了!
“喂!你別挠我痒痒啊!喂!挠痒痒是犯规的!”
不能再这么下去。
必须挠回去!
两人扭打成一团,互相挠对面痒。
十几分钟过去。
都有点搞累了。
苏晚晚被挠的有些难受。
不过输人不输阵。
她冷哼了一声:“怎么,要睡觉了是吧?晚安。”
江远也平静地回应道:“晚安。”
两个人。
其实都已经是强弩之末,达到了身体和意志的极限状態了。
现在,双方都只是在靠著本能强行支撑著。
谁都不想先认输这种时候的心理博弈,显得特別有趣。
首先,你要让对方相信你真的不在乎了,真的想睡觉了:
然后,你还要小心翼翼地揣测对方是不是也真的困了,还是在演戏。
在表演这方面,两个人可以说是不相上下。
都装出一副“老子真的要睡觉了,莫挨老子”的样子。
但是,江远技高一筹,因为他手上有掛。
他悄悄开启了“心声聆听”技能。
立刻,苏晚晚的心声清晰地传入他的脑海:
【鸣鸣鸣·狗东西江远你真是个狗东西啊【人生,怎会如此痛苦?———·
【修炼,修炼,九九乘法表,数羊,快快快,我要睡觉!】
听到这样的心声。
江远顿时就不慌了。
心理优势太大了呀!
空调呼呼地吹著暖气。
房间里,有些乾燥,有些燥热,还有些莫名的火气。
明明很温暖,却又安静得像是掉进了冰窖。
真是非常有趣的强烈反差时间,在这样静默的对峙中,失去了原有的刻度。
苏晚晚真的有点无奈了。
打把游戏,怎么就这么难?
不过,他能听到江远的呼吸声。
大概是知道,他也没那么好过。
都在忍。
他也在忍!
玩对抗路的人哪有不疯的,只不过都是在硬撑罢了。
不对啊·
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呢?
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呢?
一旦这种自我说服的念头冒了出来。
就像是脱韁的野马,再也无法控制地开始在脑海里狂奔。
苏晚晚终於忍不住,主动地侧过身。
她的目光早已適应了黑暗,能够清晰地看见江远的侧脸和身体轮廓。
江远听到了她翻身的声音,身体微微顿了顿之后,也侧过身来。
两人的目光。
在深沉的黑暗中,交匯了。
苏晚晚的声音看似疑惑:“你是不是也睡不著啊?”
江远轻轻咳嗽了一声,掩饰道:“嗯,有那么一点点清醒。”
“想什么呢?”
“呢,想打tes的那把比赛呢,说实话,那三把你打的还可以,但还差了点意思。”
“怎么说?”
“就那波小龙团,落位太慢了,导致对面占据了有利地形你老爱贪兵,这是老毛病了。”
“知道了教练。”
说起游戏內容,苏晚晚还是会切换到工作状態,很认真的给予江远回答。
但毕竟打完比赛就已经復盘过了。
现在再聊,也聊不出什么新样。
又陷入了一段时间的沉默。
最终,苏晚晚试探著说:“要不———-我们靠近一点?说不定,那样会好睡一点。”
“哦,行啊。”江远故作隨意地应道。
两个人慢慢地靠近。
依然保持著侧身的姿势。
温热的呼吸,就这样轻轻地打在对方的脸上。
不该——..凑这么近的呀。
下一秒,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巨手在两人背后猛地一推,两个人抱在了一起。
“等一下!”
苏晚晚拦住江远的手,道:
“你说,今天是不是我贏了。”
江远:“?”
不是,到底谁到现在了还在纠结谁贏谁输啊?
“你贏了你贏了。”
“那你说:晚晚大王就是solo最厉害的选手!”
“是是是,你就应该去参加全明星solo赛,行了吧?”
“哼,我也这么觉得。”
“以后fm比赛前的solo选边都让你去打。”
“你说的哈!”
苏晚晚轻咳了一声,叫他:
“渣男!”
“干嘛?”
“可以。”
“不管学姐了?”
“我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快点!”
“好.....
“等等!”
“又怎么了?”
“先说个晚晚大王,我爱你。』
“晚晚大王,我爱你——”
“说三百遍!”
“??”江远:“我有耐心说,你有耐心听吗?”
“我有耐心啊!”
“..—.晚晚大王我爱你,晚晚大王我爱你,晚晚——
江远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几遍。
反正最后,苏晚晚堵住了他的嘴唇。
“狗渣男,本大王真是,便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