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解散就解散?说退赛就退赛?你把我们的梦想当成什么了?可以隨手丟掉的垃圾吗?开什么玩笑?!”
苏晚晚越说越激动,她直接拿出手机,点开了自己的微博帐號,將屏幕到顾以南面前。
“你看看!你看看这些!”
屏幕上,是无数粉丝的评论和私信。
【晚神晚神!今天的阿卡丽帅爆了!一定要拿下冠军啊!】
【鸣鸣鸣,fm就是我们lpl的希望!求求了,一定要把冠军奖盃带回来!】
【晚晚加油!我们永远支持你!你是最棒的!】
“你知道有多少人每天给我评论、发消息,说一定要加油,一定要拿下冠军吗?!你知道我们是代表lpl出征国际赛的吗!?是承载著无数粉丝的期望和寄託的!”
“现在说退赛就退赛,你让我们怎么跟他们交代?你让我们以后怎么做人?!”
“我不想后半辈子走在路上,都一直被人戳著脊梁骨骂!骂我们是临阵脱逃的懦夫!骂我们是lpl的罪人!我他妈还要脸!”
苏晚晚这一通歇斯底里的爆发,让本就凝固的空气变得更加压抑。
“鸣鸣鸣—.”
纪诗云这个小哭包,本来就在抽泣,被苏晚晚这么一吼,更是嚇得直接哭出了声,眼泪流了一脸,看起来好不可怜。
夏琉璃也嚇得不敢说话了,呆呆地站在原地。
姜若汐和墨瞳停下了脚步,转过身,静静地看著这对正在激烈对峙的母女。
凌薇和萧柒柒的目光,则不约而同地落在了苏晚晚的身上,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顾以南的脸色,已经冷到了极点。
她缓缓地站直了身体,那股属於商界女强人的强大气场瞬间释放开来,整个房间的温度都仿佛骤降了几度。
“苏晚晚,”她盯著自己的女儿,声音冷得像冰,“你怎么跟我说话的?”
“这种时候了你还他妈在乎我说话的態度吗?!”
苏晚晚彻底疯了,她感觉自己快要被母亲的不可理喻逼疯了。
“好!我把话摊开来讲!”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破罐子破摔地吼道:
“妈!我今天找你摊牌,是为了让你给我做主!是为了让你去管管江远那个心大萝卜,让他以后多陪陪我,多在乎我一点!”
“我没让你把他开了!更没让你把队给拆了!!”
这句话,就像一颗重磅炸弹,在客厅里轰然引爆。
什么?!
心大萝卜?
管管江远?
让他多陪陪你?
一瞬间,除了早已看出情况的萧柒柒,其他几个女孩的脑子里都喻的一声。
凌薇的瞳孔猛地一缩,她难以置信地看著苏晚晚,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乾二净。
她终於明白了,为什么苏晚晚今天一天都心神不寧,为什么顾以南会突然出现,为什么会突然要开除江远,又为什么会闹到要解散战队。
原来.原来根源在这里。
原来,苏晚晚已经向她的母亲,告状了。
苏晚晚,你小朋友吗你?
告家长?
姜若汐看著苏晚晚,眼神变得极其复杂。
而纪诗云和夏琉璃,则已经完全听傻了。
两个人的嘴巴都张成了“0”型,大脑彻底岩机,无法理解这信息量爆炸的对话。
整个客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苏晚晚和顾以南的身上,等待著这场风暴的最终走向。
顾以南也被女儿这番直白的话给气得不轻,她没想到苏晚晚会当著所有人的面,把这种私密的事情给抖了出来。
她感觉自己的脸被打得啪啪作响,威严扫地。
她正要开口呵斥,用更强硬的手段来结束这场闹剧。
可就在这时“叮铃铃铃铃—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却又无比清晰地响彻在每个人的耳边。
是顾以南的手机。
她皱著眉,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当看到屏幕上跳动的那个名字时,她的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是江远。
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顾以南的心里,瞬间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她下意识地就想掛断,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再横生枝节。
但几乎是同时,在场的另外六个女孩。
凌薇、姜若汐、萧柒柒、墨瞳、夏琉璃,苏晚晚,她们的手机,竟然也此起彼伏地,在同一时间,响了起来!
同样的节奏,像是一曲经过精密编排的、诡异的交响乐。
女孩们下意识地拿出手机。
当看到来电显示上那个一模一样的名字时,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惊的表情。
江远?
他给她们每个人,同时打了微信语音电话?
顾以南看著眼前这荒诞的一幕,看著那六个女孩脸上如出一辙的表情,她握著手机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一种前所未有的、彻底失控的感觉,如潮水般將她淹没。
她忽然明白了。
江远並没有像她想像的那样,被逼到绝路,落魄地去逛什么汉江。
他不是在退却。
他这是要——反击了。
最快接通电话的是姜若汐,她立刻道:“教练好!我们都在一起,我开了免提,您现在说话大家都能听得到。”
“哦哦,都在一起是吧,那就方便了。”
江远声音轻鬆:
“明天的比赛,我不会参加,但是你们都给我好好打,我可不想我一不在,你们就输给儿l这种队,那也太丟脸了。”
姜若汐皱眉:“可是,教练——“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但是,我觉得大家都需要时间冷静一下,也需要时间重新思考,在这个过程中,游戏內容不允许发生任何改变,听到了吗?”
姜若汐认真回答:“是!”
漫步於汉江边的江远笑了笑。
嘴上这么说,但实际上,他已经把所有女孩的天赋全关了。
抱歉,自己並不是什么良善的好人。
他在下一盘大棋。
要让顾以南明白,裁员裁到大动脉,究竟是种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