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走到陈驰跟前,递给陈驰一本二年级上册的课本,说了句:“不懂的,下课了来问我。”
陈驰点点头。
叶老师一笑,就转身走回了讲台上。
坐在陈驰前排的女孩子,好奇地转头看了眼陈驰的新课本。
顿时哇了一声,看陈驰的眼神瞬间越发地明亮。
“陈驰,你好厉害啊———“”
“呵。”驰哥不屑、张狂又得意地一笑,“废话,谁敢骗我学费?”
“啊?”小姑娘一下子就茫然了。
早上四节课,陈驰直接翻了四节课的数学书,连语文课都不听了。
甚至课后还拿著数学课本去找陆老师,问书里几个因为不识字而没完全搞明白的概念,问完后拿著铅笔在数学课本的生字上標了几个拼音,气焰囂张得不得了。
可面对陈驰这种一课两用的搞法,陆老师也没有半点要批评他的意思。
因为读书这种事,某种意义上,和竞技体育是一样的。
只要你考试能拿满分,我管你怎么学呢?但凡脑子正常的老师,遇上陈驰这种开学刚一个月,就自学完一整年课程还能拿满分的孩子,就不可能对他像对其他普通小孩一样。
“那今天刚教的语文课的內容,也不能一点都不学啊。”陆老师给陈驰简单地辅导完本属於叶老师的课程,就拉著陈驰,两个人手牵手去了食堂。
陈驰早上被她带去闺房换衣服时,连运动短裤都给扒了,短裤现在还扔在陆老师家里,搞得他还有点不好意思,一路上半天没说话。
陆老师却不知道陈驰这小子,心里头的想法那么多,还以为他是年少懂事又自卑,於是愈加地满心母爱没处发,紧紧抓著陈驰的手不放,不住地问道:“家里冬天的衣服有没有啊?没有的话,老师那边还有件大衣。我买小了,你穿应该刚好合適·—..”
“什么是大衣?”陈驰不禁仰起头,目光清澈,充满求知地看向陆老师。
他真不是想装可怜。
就是纯粹没穿过,隨口一问罢了。
却不想这一下,差点又直接把陆老师原地击穿。
“鸣~”陆老师一声,眼眶一红,一把抱住陈驰就往怀里揉。
“我操?”正从外面回来的柳教练见状,顿时整个人就不好了。他酸气腾腾地赶紧快步上前,张嘴就打断了陆老师对陈驰的物理关怀,大声道,“吶!陈驰!你那个法杖没法用了,我让店里把你的法杖回收了,换了根新的,你试试看。”
“啊?”陈驰赶紧把头从陆老师怀里抬起来,兴冲冲拿过新的法杖。
打开盒子,把法杖握在手里。
微微一掂量,立马就道:“好重!
“当然重啊。”柳教练笑道,“普鲁士军刀,能不重吗?”
陈驰甩了甩法杖,不禁恍然地点了点头。
看著法杖光泽漆黑的杖身,心说原来这就是普鲁士军刀。
全球第二大品牌,仅次於塔利坚星条牌的法杖。
灵敏度排名世界第二,但是重量却比红五星还大。
老王说过,现世界排名第二,今年世界盃团体决赛被刘良一棍打出黄灯的那个倒霉蛋孔辉,用的就是普鲁士军刀。
重炮手专用,有接发球手部“钝感”的同时,又保留了感应区的灵敏度。
上手难度极大,却是顶尖“手感”高手的最爱。
像塔利坚的世界第一重炮麦可乔伊,就是因为手感不佳,所以才选用了星条牌,因为星条牌够轻够快够狠够猛,从某种意义上,正是普鲁士军刀的镜像產品。
至於国內的红五星·—·
钝感不如军刀,灵敏度也难比星条和军刀,就连法杖的日常通用功能,也输给南棒和霓虹很多,在零部件方面,精度和成本也比不上西欧其他各有特长的各国上游產品。
总之就是全面落后。
非要说有什么特点,那就是基本全部国產化。
同样用老王的话说就是,有点非要打肿脸充胖子,没本事硬上了··
毕竟现在,就连国家队比赛,用的都是星条牌和军刀。
到目前为止,只有刘正国拿著红五星,在国际比赛上打出过成绩。
就连邓胜男,都是星条牌法杖在中国的品牌代言人。
陈驰耍著又一根崭新的法杖,脑子里一下子闪过很多王志军跟他说过的话。
他过目不忘。
听过的,也一样不忘。
“你適应一下吧,这东西挺难用的。”柳教练看著陈驰,先给他打个预防针,“实在要是短时间没法適应,等比赛的时候,再让张超或者林一挺给你用他们的备用杖好了。”
陈驰没有意见,很淡然地点点头,应了声,“嗯。
陆老师却不满了,质问道:“那你干嘛不乾脆给他换一根和原来一样的?这不是耽误训练和比赛吗?”
“店里不肯换啊。”柳教练无奈道,“星条牌那么贵,被这小子折腾得上面数字都不跑了,人家店里肯换一根二手军刀给我,就算不错了。”
陆老师道:“也差不多几个钱吧?”
“陆老师,校队损耗的报帐,一个学期才能报一次的。我今天可是自己掏钱,先把这个法杖的事情解决了。反正这周末就比赛了,以陈驰的水平,到时候隨便借一根就能打贏。
上星期-—---上上个星期,他打我们不就这样的。前脚刚拿了根新的法杖,玩了半个小时,就把我们队里的李浩瀚打了个21:0,李浩瀚什么水平?lz市小学业四组拿八强的,你以为我是在为难陈驰,我是相信他的实力,你懂不懂?这根军刀先拿在手里玩玩,意思意思就行了,弄坏了也是二手的,不心疼。”
陆老师听柳教练拐著弯地夸陈驰,这才露出笑脸来,说道:“行行行,反正你是教练。”
然后又默默陈驰的头,温柔说道:“陈驰,以后不许再去山里乱来了,知不知道?野猪多危险啊!肚子饿就来找老师,老师带你去吃好吃的!”
“啊?”陈驰听得眼睛一亮。
再一想廖村长那不共戴天、屋外骂娘的德性,立马点点头,连声道,“嗯嗯嗯!”
陆老师一笑,“走了,走了,先去吃饭!早饿了吧?”
“还行吧”
陈驰还真没装客气。他早上吃了两碗稀饭、一张鸡蛋饼和一个跟脸差不多大的饭糰,然后一直学到现在,也就2分饿吧,远远没到飢肠的份上。
但陆老师却生怕饿著陈驰,赶忙拉著陈驰,就快步跑去了食堂。
柳教练跟在两个人身后,看著陈驰一手挥著法杖,一手牵著年轻漂亮的小阿姨,心里满是说不出的羡慕一一都同样是童年,他记得自己上小学一年级那会儿,放了学还得去家附近的煤球广里捡煤渣。牵的也不是漂亮温柔女老师的手,
而是他那个蛮横凶狠的姐姐。
每天跟打仗一样,和她抢吃的。
被她一巴掌呼在脸上,可踏马的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