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几年,莫韜的病情已经好了太多了,除了归功於顾先生的药物,每个月,还有国外这方面的医生,过来为他复诊,都是顾先生安排的,要说这顾先生,也是费了心了。”
莫念初缓缓抬眸,目光落到护士神采飞扬的脸上。
顾少霆真的做了特別多的事情。
这些,他从未告诉过她。
她只知道,他是把莫韜送到这里治疗,这里的条件还不错,费用昂贵,但不需要她来承担。
没想到,他为莫韜治病如此的尽心。
顿时,心里有一种难以复述的滋味。
“莫韜,你能听懂姐姐说话吗?”莫念初尝试著想跟莫韜沟通一下,“知道姐姐叫什么名字吗?”
莫韜沉默了一会儿。
才一字一顿地说,“莫,念,初。”
莫念初泪崩了,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她紧紧地抱著莫韜,任由那不知是悲伤还是喜悦,在心头肆虐。
男人的大手,笨拙地拍了拍女人的背,“姐,姐,別,哭。”
“姐姐不哭。”莫念初收起激动的情绪,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问向护士,“如果坚持治疗的话,他有没有可能会痊癒?”
护士不是医生,不好做出判断。
但是,看情况,是一天比一天好。
“莫小姐,我觉得莫韜应该会慢慢好起来的,他最近啊,情绪控制得不错,大小便都能自理了,吃饭也比以前吃得多了,要不是他腿有残疾,我想,他的精神状態还会好一些的。”
是啊。
这是多么令人欣喜的变化啊。
几年了,她心里的阴霾终生透进了一缕阳光。
她转身,把莫政推到莫韜的面前,“莫韜,你看,还认识爸爸吗?”
莫韜的目光缓慢地落到了莫政的脸上。
他像是打量一个陌生人,但眼里那微弱的光,又似乎在告诉別人,他看这个人面熟。
在莫念初即將失望之际。
莫韜艰难地吐出了两个字,“爸,爸。”
“你认得爸爸是不是?”
莫念初眼眶里蓄满了泪水,紧紧握著莫韜和莫政的手,仿佛要將这一刻的温暖永远定格。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我们一家人,慢慢会好起来的。”
“姐,姐,別,哭。”莫韜缓慢的抬手,试图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痕“哭,了,就,不,漂,亮,了。”
“姐姐不哭。”
莫念初含泪笑了,她的心从这一刻开始,感到前所未有的轻鬆和满足。
人生也不儘是黑暗。
光亮这不就来了吗。
离开疗养院时,莫念初去找了专门负责莫韜康復的医生,了解了一下情况。
和护士说的差不多。
顾少霆对莫韜付出的心血確实比想像中的还要多。
她离开的那三年到现在,他几乎每个月都要往返江城和丰城之间,亲自与院长討论莫韜的病情。
幸运的是,莫韜的回馈也出乎意料的好。
痊癒谁也不敢说,但是,恢復认知,慢慢地康復,还是有很大的可能性。
“那顾先生那边有没有说……他什么时候会中断莫韜的治疗?”怕医生不理解她的担忧,莫念初又补了句,“我的意思是,他不再负担他的治疗费用又或是……不再找好的医生……”
其实,她的顾虑还有很多。
就是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问起。
“顾先生前几天,还特意跟我沟通莫韜用药的问题,並且安排了国外的医生,下周过来会诊,顾先生一直在关注著治疗,並且在疗养院里预存了治疗费,余额来看,再治疗十年没有问题。”
莫念初一时有些震惊。
顾少霆说会一直为莫韜治疗负责,她以为他说了一句空话。
没想到……
有情有意,她说不出口,但他確实是做到了说话算话。
也尽力地在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