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轩缓缓靠近到距离诡母两三米的位置,目光锁定诡母胸口处腐朽最为严重的位置。
这时江河也赶到了诡母面前。
诡母正疯狂地甩动著带著倒刺的触手,她察觉到了曹轩似乎有所图谋,却又不得不分出精力来应对来自黛拉和江河的攻击。
“好机会!”
就在诡母用触手抵挡住江河的一击,而后又顺势將他甩飞出去的瞬间,诡母的胸口毫无防备地暴露在曹轩眼前。
曹轩见状,毫不犹豫地扣动发射器扳机。
一枚带著毒液的玻璃管如同一颗出膛的子弹,划破空气,精准无误地刺入诡母胸口那圈腐朽最为严重的血肉之中。
毒液瞬间注入,诡母发出一声极其尖锐的尖叫。
起初,她只感觉身体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並未意识到曹轩射出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但很快,诡母就察觉到了异样,只见被射中的那一圈血肉,如同遭遇强酸腐蚀一般,开始迅速溃烂。
这是绿魔的毒素与黛拉的诅咒之力相互叠加產生的效果,若是仅有其中一种力量,绝不可能让成功晋升红衣的诡母如此狼狈。
此刻的诡母,不得不停下对江河和黛拉的攻击,全力应对体內两种力量的激烈碰撞。
“可恶!可恶啊!”
“你们究竟在我体內注射了什么东西!”
诡母面容狰狞,愤怒地怒吼著。
她伸出其中一只触手,猛地拔出插在身上的玻璃管,可此时里面的毒液早已全部注入她的体內。
趁著诡母全力对抗体內诅咒和毒素的间隙,刚刚被甩飞出去的江河不知何时再次如鬼魅般闪到了诡母面前。
他双手套上指虎,凝聚全身力量,朝著诡母的脑门,发出充满威势的一击,这一拳实打实正中目標。
诡母虽遭重创,却未伤及根本,这反而彻底激发了她潜藏的凶性。
只见她双眼通红,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周身瀰漫的黑色雾气愈发浓郁。
她猛地挥动触手,如黑色的闪电般迅速缠住江河与黛拉。
江河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试图將他的身体绞碎。
他奋力挣扎,双手死死抓住触手,可那触手却如钢铁般坚硬,纹丝不动。
黛拉同样被困其中,她手中血芒闪烁,试图用红衣能力切断触手,然而诡母的触手仿佛拥有了更强的韧性,血芒划过,仅留下浅浅的痕跡。
诡母缓缓將受伤的触手举到眼前,眼神中惊喜与疑惑交织。
“我好像....比之前还要强大......?!”
她喃喃自语,语气中满是难以置信。
紧接著,她急忙內视自身,很快就察觉到了与以往的不同。
体內不少器官的体积明显增大,一种澎湃且陌生的力量在身体里横衝直撞。
很明显,自己的实力较之前强了不止一倍!
当她的目光再次落在触手上,看到那如血般鲜艷的红色时,诡母的脸上瞬间绽放出难以抑制的兴奋与癲狂。
“红色......是红色!”
作为一只距离半身纯粹红衣仅一步之遥的诡异,诡母无数个日夜都在梦中渴望著能成功踏出这关键的一步。
而如今,切实感受到身上翻天覆地的变化,她无比篤定,自己已经成功晋升为红衣!
曾经的诡母,只有部分皮肤呈现出標誌性的鲜红色。
像霍金斯为她移植的触手等部位,皆是暗沉的黑色。
而此刻,她浑身上下,包括后来移植的每一处,都被那鲜艷的红色所覆盖。
“哈哈哈哈!”
诡母仰天狂笑,“没想到,你们的攻击,反倒助我彻底踏入红衣境界!
只可惜.....还是没能摆脱这副令人作呕的丑陋躯体....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只要把世上所有比我好看的生物统统杀掉,就再也没人会觉得我丑了!”
此刻,诡母完全沉浸在晋升红衣的狂喜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猛地回过神来,眼中凶光一闪,决意要立刻了结江河与黛拉的性命,让他们为自己之前所受的屈辱付出代价!
然而,就在她试图运转诡气发动攻击之时,却猛地察觉到体內诡气的流转出现了一丝诡异的凝滯。
紧接著,一股陌生而狂暴的力量在她体內横衝直撞,如同一头失控的猛兽,瞬间搅乱了她体內的秩序。
一种前所未有的、无法言喻的失控感瞬间將她淹没。
诡母惊恐地瞪大双眼,想要挥动触手展开反击。
这时,她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仿佛已经不再属於自己。
“这是怎么回事?!”
诡母的眼中写满了不解与深深的恐惧。
她的触手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起来,原本紧紧缠住江河和黛拉的触手瞬间鬆开,江河和黛拉也因此得以挣脱束缚,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此时,曹轩稳稳站在离诡母不远处,目光平静,之前的慌张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刻的他只是静静地盯著诡母身后的方向,仿佛在等待著什么。
霍金斯脚步匆匆地来到曹轩身前,长舒了一口气。
江河与黛拉在站稳身形之后,两人都捂著胸口,大口喘著粗气,和曹轩一样,目光紧紧地盯著诡母的身后。
诡母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而不祥的预感,她拼尽全力挣扎著想要转头,却发现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錮,连这简单的转头动作都变得几乎无法完成。
不过,她也无需转头了。
她看到几根纤细的红色髮丝从她胸口穿透而出。
紧接著,更多髮丝如同小蛇一样,源源不断地穿过她的皮肤。
她想要大声呼喊,喉咙却仿佛被堵住,只能发出含糊不清、断断续续的低吼声。
前所未有的恐惧,彻底笼罩了诡母的內心。
这时林雪那冰冷且妖艷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缓缓浮现。
她静静地漂浮在诡母身后,漫天的髮丝如同柔软却致命的利刃般肆意飘动。
其中半数髮丝,早在诡母沉浸在欣喜若狂的情绪中时,就已从背后刺入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