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进文一边哭一边扯著杨书静的衣服。
丘向华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书静,怎么回事?孩子想吃你就给他夹一块唄。”
哭哭闹闹的像什么样子。
杨书静要面子,哪怕儿子已经哭成了这样,她却依旧不肯给他夹。
“进文肠胃不好,吃不了这种东西。”
言下之意是嫌弃猪大肠不乾净。
这话一落,原本热闹的气氛顿时一滯。
丘向华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男孩子哪有这么娇气?劳资打仗的时候一口炒麵一口雪,还不是这么过来了?”
“反正我家进文就是不吃这玩意!”
杨书静扭过身去!也来了气性!
谢凛夹菜的动作一顿,桌子上的气氛顿时就多了几分凝滯。
恰在这时,林意晚出来了,手拿著酒瓶,她脸上的笑容不减半分。
“不好意思,书静同志,是我疏忽了,孩子既然吃不了猪大肠,那就给他夹点红烧肉吃吧。”
那亲和又体贴的模样,就犹如一个巴掌狠狠地甩在了杨书静的脸上,把她衬得无理取闹又不识大体。
军嫂们听了,也一个个跟著打起了圆场来。
还有人给丘进文夹了一块红烧肉。
好不容易才把他给哄好,气氛重新变得活跃起来。
只是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大伙都刻意避免杨书静说话。
像是怕她又说出什么不中听的,破坏气氛一般。
林意晚捧著那瓶琥珀色的药酒来到桌前,唇角含著一抹浅笑,她声音不高却让满桌人都听得真切:
“这酒是我姥姥的秘方泡的,来陇省前振国叔要走了一半,剩下半瓶我带了过来,今天难得齐聚一堂,我就拿出来给大伙也尝一尝。”
边说她边旋开瓶塞,一股醇厚药香混著酒气漫开来。
听到谢凛的养父都很喜欢,在场的男人们眼睛齐齐一亮。
“没想到咱们今天也有这等口福,能尝尝老首长喝过的酒。”
说著,男人们都迫不及待地拿出自己的酒杯,等待林意晚给他们倒酒。
不过还没等到,酒半道又被谢凛给截了去。
“酒瓶重,我来倒,你去吃饭吧。”
听到这话,几个男人差点没惊掉下巴!
这还是那个铁疙瘩谢凛吗?
要知道当初多少女同志因为他的不解风情,直接气哭了。
现在竟然连媳妇倒个酒都怕她给累著了?
男人们先是集体一愣,隨即爆发出一阵鬨笑,七嘴八舌地打趣起来:
“哎呦喂!咱们谢副团长这是被哪路神仙点化了?”
“老谢啊,上回文工团的小同志给你递水,你可是说'我自己没长手?'现在倒知道疼媳妇了?”
高学军推著眼镜憋笑。
最损的要数李秋心的男人赵进,他直接站起来模仿谢凛平日的铁板脸:
“全体都有!现在宣布新纪律:第一,媳妇的手只能拿筷子;第二...”
话没说完,腿就被谢凛给踹了一脚。
几个军嫂已经笑作一团,马兰捅了捅林意晚:“妹子给咱们说说,怎么把铁树浇开的?”
林意晚被打趣得小脸一阵通红,那娇艷动人的模样,直接把马兰给看呆了。
得了,就她这副模样,什么都不用做,光站在这里铁树就能自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