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十点。

苏祈早早的起床。

隨便收拾一下就打算出门了。

毕竟又不是去相亲。

推门而出。

他走在那条依旧没有修好排水系统的巷子路边。

再次看见那位拾荒的老头。

只是这次，老头显然像有什么心事，傻愣愣的看著天空出神，並没有在意苏祈。

苏祈也不打算去询问对方遇到了什么事。

他的承诺就在那里。

溺水者会抓住任何一根能够挣扎的稻草，除非处境还没有那么糟糕。

现实就是如此，事情的起因不过是因为他玩笑开过了而心生內疚。

消除內疚的方法有很多。

有些人会把五块钱还回去。

有些人会给更多，一百，几百，甚至几千去试图改善老人的生活。

甚至很多人会觉得那种给出几百上千的人，比他苏祈更有善心，更会做人，老人能活得更好。

他无所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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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別人怎么看。

反正他苏祈觉得，绝大多时候都是钱好拿，事难办。

他收下老人的五块钱，等於他收下老人的这份善意。

同样他的承诺就是对善意的回赠。

你请我吃饭，我帮你办事。

而不是什么处境下层者对挣扎在底层者的那种怜悯。

走出小巷，顺手用手机打了辆车。

接单倒是挺快，就是车子离得有些远。

等了大约五分钟。

来的司机是个中年大叔，脸上带著很不愿上班的表情：“手机尾號报一下。”

苏祈坐进车里：“1xx6。”

司机点了点头，发动了车子。

车子缓缓驶入主干道，苏祈靠在座椅上，目光望向窗外。

街道两旁的树木飞快地向后退去，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车窗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可能是距离太远，司机显得有些无聊：“小伙子，去江夏的富豪区啊？你是去求人办事还是访友啊？”

苏祈笑了笑，隨口答道：“算是办事吧，不求人，我长这么大还没求过人，因为求了也没用。”

开车大叔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也是，还不如烧香拜佛靠谱。”

“烧香拜佛也不靠谱。”

开车大叔打了个方向盘转弯：“总归是有个心理安慰嘛。”

苏祈想了想：“烧香拜佛有用的话，你和我，寺庙的门都进不去。”

开车大叔一琢磨，好像还真是：“真是狗日的……”

“吱~”

他话没说完，就踩了个急剎车。

接著就是『嘭』的一声，前面的两辆车在红路灯口追尾了。

“害，两分钟的红绿灯也不知道谁想出来的，明明这路段也不堵，就是不让人走，閒著也是閒著，小伙子爱看热闹不？”

虽然嘴上是询问的语气，但他已经把车窗拉了下去。

然后一段国粹就飘入了车內。

“特么得，你开车没长眼睛？开这么快，急著去投胎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问题，昨晚通宵做方案，没睡好，急著给客户送过去呢，怎么处理你说吧，別耽误太多时间，我急著上班。”

“兄弟……你也周六上班？我也急著去公司……”

“那这事……？”

“害，算了算了，我看也就蹭了个漆，我也赶时间，公司的几个狗领导吃饱了撑的，周六一大早临时通知开会，迟到了就完蛋，让保险公司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