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的小陆书生换上红喜服,望著她满眼惊艷,没有王府那晚掀开盖头后的冷峻面庞,没有初见时充满审视的黑瞳,只有依旧妖孽的容貌,和俊朗不凡的笑脸,沈榆心想:
【完了!这沉浸式体验太真实了……】
听懂她心声的陆应行,笑得更加肆意,他將一块墨色的吊坠掛到她脖子上,“娘子,我是你的夫君了……你今日起就真的是我夫人了。”
“为什么你一直喊我夫人?”沈榆脱口而出问。
陆应行一愣,没想到她会在意这个,但这是否证明她开始在意这个身份?
他轻笑一声,缓缓靠近她耳边,浑厚的嗓音像是尘封多年的美酒,带著一丝让她无法拒绝的酥麻,“因为父王从前都是称呼我母妃为夫人啊……有王妃就会有侧妃,只有夫人是夫君的唯一……”
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
接下来的婚宴就没沈榆什么事了,她仍旧坐在喜房內出神,耳边还有轻微热感,手心不自觉覆上一颗小小玉佩,上面雕刻著一个陆字……
这是婚礼习俗吗?
没有人告诉她要准备玉佩啊?
是要交换?
她没有的话……这样会不礼貌啊?
沈榆觉得这种感觉怪异极了,明明她不在意的,这明明又是一场假婚礼罢了,和他又不是没演过,但为何这次她的心会一直跳呢?
这次婚礼和上次也没有太大区別啊,明明连人都没换?
为什么她总是觉得心慌呢?
沈榆就这样一直维持同一个姿势,在新房內发呆,直到余天带著余梦出现,拿著一碗鸡丝麵进屋,沈榆一边吃著面,终於后知后觉地问,“小天天啊,你说我是不是中圈套了呀?”
七岁的余天有著一双精致的大眼睛,睫毛细长浓密,就算一身旧衣也难掩贵气。
初现俊美的面庞,正一言难尽地看著她姐,当年自己重伤垂死之际,那个像天神般降临的盖世女英雄,终於是睡醒了啊……
昨夜他们几个小的就和老大討论过,这个卓王绝对不止是演戏,他还想骗婚!!
他想把自己姐夫的身份坐实,偏偏他们姐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行吧,原以为她是真的不在乎和谁结婚,毕竟他们姐可是要养小书生的女子!
但原来是他们误会了,姐姐这是才反应过来?
卓王先用她姐最喜爱的俊俏小书生形象出现,接著骗得她傻乎乎答应补办婚姻,一步步將小白兔叼回狼窝!
果然,这些皇爵们都是千年老狐狸!!
沈榆见他不说话,又继续自言自语,“但仔细想来我也没什么损失嘛,但怎么心里就是不踏实呢?”
四岁的余梦小暖妹,莲藕似的小手臂抱著沈榆,“姐姐不怕,梦儿保护你,哥哥帮你打跑坏人!”
沈榆一把將人抱起来,按在怀里擼完头髮擼脸蛋,“哎呀,我们梦梦儿最乖了,小奶娃都会保护姐姐了耶。”这个小娃娃她也好喜欢,反正她无处可去,要不我就收了吧?
余天看著面前闹成一团的一大一小,垂下眼帘掩去眸底的暗芒……卓城的城主是么?
这场补办的婚宴,由陆应行带一群几岁的“小舅子”敬酒,宾客们哪好意思让他喝啊,倒是祝福的话听了一箩筐,他来者不拒,照单全收。
没多久,他带著一身酒气往婚房走去,心里眼里都是他的小媳妇,到房门前又想了想,先去梳洗一番,才推门而入。
待看清那个还盖著红盖头,直接趴在桌上熟睡了的新娘子,他无奈又宠溺,走到她身边也捨不得將人唤醒,今日折腾了一日確实累了。
他俯下身,又按了同一个穴位,隔著一抹红色纱巾温柔地说道,“夫人,你是我的了。”
三日的流水宴,可以说是他们寿杨村有史以来最大的喜事,连隔壁村的人都拖家带口来蹭了几顿,陆应行钱如流水,一律来者不拒。
沈榆这几日也没閒著,与乾果工厂的管事们商议好,后续甘蔗、生薑,甚至各种果子的培植及產量问题,都由新姑爷派人来协理,刚好,付家本来就是以果园发家,种植专家们都已在来这的路上了,生存由付家协助,销售由展秋主理,双方各取所需,通力合作做买卖。
每每想到黑突然能增加无限多的產量,沈榆就乐得笑弯了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