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血色大长腿
洛丹伦，血色修道院。
这座曾经象征洛丹伦人类最后抵抗精神的要塞，如今已彻底沦为偏执与疯狂的熔炉。高耸的围墙隔绝了外界，也囚禁了里面所有人的理智。外面是瓦里安国王率领的联盟大军层层围困，耐心的劝降声通过魔法扩音后不时传来，告知着天灾已败、洛丹伦复兴的消息。
然而，这些声音传入堡垒，却被扭曲成了最恶毒的亡灵低语。
堡垒大厅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血迹斑斑的地板上，跪着几十个面色惶恐的士兵和平民。他们是在私下交谈时，表达了对城外联盟消息的一丝信任，或是仅仅流露出想要回家、想要确认亲人是否安好的念头，而被举报的“动摇分子”和“潜在叛徒”。
高台上，大检察官怀特迈恩伫立在那里。她曾经美丽的脸庞因长期的偏执和权力陶醉而扭曲，双眼燃烧着一种病态的、狂热的火焰。她手中紧握着那柄象征着她权威的华丽法杖，声音尖利得刺破空气，如同毒蛇的嘶鸣：
“听见了吗？！你们这些被亡灵蛊惑了心智的蠢货！外面那些所谓的‘联盟军队’！那些所谓的‘洛丹伦复兴’的谎言！”她挥舞着手臂，指向城墙之外，“那是巫妖王最新的阴谋！是最狡诈的亡灵编织出的幻象！他们都是表面上看起来像正常的人类，实际上早就感染了天灾瘟疫。它们无法用天灾军团摧毁我们，就想用这种卑劣的谎言从内部瓦解我们的信仰！”
她猛地转过身，猩红色的裙摆甩动，目光如同实质的刀子刮过台下每一个跪着的人。
“你们竟然相信了？！你们竟然对圣光的指引产生了怀疑？！想要离开这座受圣光庇护的堡垒，投入亡灵的怀抱？！这就是堕落！这就是背叛！是对我们逝去的亲人、对一切为抵抗天灾而牺牲的勇士最可耻的亵渎！”
台下，一个年轻的士兵抬起头，脸上满是泪水与挣扎：“可是…大检察官…他们说的很真实…连王都重建的消息都有…我们只是…只是想确认一下…”
“确认？！”怀特迈恩发出一声尖锐的嗤笑，打断了他的话，“然后呢？这就是亡灵蛊惑的第一步！动摇！然后就是怀疑！最后就是彻底的背叛！你的灵魂已经受到了污染！”
“为了让你们死心，那就让你们看看他们派来的使者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大声地对围的人群说道，接着，几个侍从在雷诺·莫格莱尼的带领下，押着一个奄奄一息的男人走了上来。
她走到这个男人面前，用法杖挑起他的下巴，厉声地喝斥道：“快点，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我，我，我说！”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的男人是新洛丹伦王国派来的使者，企图说服血色修道院里的人放下武器，接受王国的改编。但是直接被怀特迈恩以亡灵间谍的名义，经受严刑拷打，被迫承认了所有指控。
在雷诺的威逼下，使者支支吾吾地说：“我是，被亡灵派过来，欺骗你们的。外面还是巫妖王的亡灵统治下。那些联盟的军队都是假的。”
“听听，听听，这就是你们想要动摇信仰也要去探索的外面世界。”大长腿开心地笑了起来。“只有最坚定的圣光战士，才能在这场天灾中幸存下来。而不坚定的注定是成为亡灵的帮凶。”
“圣光不需要怀疑者！血色十字军更不需要！为了净化！为了十字军伟大的事业！为了确保剩下的兄弟姐妹不被你们的软弱和愚蠢所害！我宣布——”
她猛地一挥手：她的声音拔高到一个疯狂的高度，回荡在死寂的大厅里：
“以圣光之名！判处所有动摇者、叛徒、以及被亡灵谎言蛊惑者——死刑！立即执行！净化他们的灵魂，以他们的血来警示所有人！唯有绝对的信仰和纯洁，才能让我们在这场永恒的战争中存活下去！雷诺！”
“女士，为你而战！”雷诺·莫格莱尼如同被按下开关的杀戮机器，猛地抬起头，“为了怀特迈恩！为了血色十字军！净化所有叛徒！用他们的血来洗刷耻辱！”
“不！大检查官！你不能！”一个被按在地上的中年铁匠挣扎着怒吼，“你疯了！我们只是普通的人类，没有任何包庇亡灵的意思！你这样滥杀无辜，才是真正的恶魔！”
“恶魔？哈哈哈哈哈！”怀特迈恩癫狂地大笑起来，“看吧！亡灵的低语已经让他彻底显露了本质！卫兵！行刑！”
早已被她狂热思想洗脑的血色狂热者们——主要是她的直属部队“血色先锋军”——立刻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他们眼中没有任何怜悯，只有对“净化”任务的病态兴奋。
“为了圣光！净化他们！”
剑光闪烁，战锤砸落。
求饶声、咒骂声、绝望的哭喊声、利刃切入血肉的闷响、骨骼碎裂的声音……瞬间充斥了整个大厅。鲜血如同廉价的油漆，泼洒在墙壁、地板和行刑者狂热的脸上。
那些没有参与行刑、只是被强制要求围观的血色十字军士兵和难民们，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地看着这人间地狱般的景象。有些人闭上了眼睛，却被旁边的狂热者粗暴鞭打，强迫他们“见证背叛者的下场”。恐惧如同冰冷的毒液，瞬间浸透了每一个人的心脏，将所有残存的理性和质疑彻底冻结。
怀特迈恩站在高台上，沐浴在飞溅的鲜血和疯狂的氛围中，张开双臂，脸上呈现出一种扭曲的、近乎高潮般的迷醉表情。
“看吧！这就是圣光的愤怒！这就是净化！任何不纯之物，都将被彻底焚烧殆尽！血色十字军，将在烈火中得到永生！”
狂热分子感觉自己的内心再次得到了晋升。而更多的普通的士兵与百姓，则陷入了深深的恐惧当中。然后内心开始忏悔，是不是自己真的存在不净的思想。才会怀疑与恐惧圣光的力量。
“我下令，”怀特迈恩大声地对所下人说，“面对亡灵的阴谋，我们要反抗到底。决不要被外面的谎言所欺骗。坚定内心，相信圣光的救赎。任何动摇都会让我们承受失败的后果。”
“遵命！”雷诺带头响应，然后是在场的所有人高声应允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