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就算太后清算,顶多就是革职抄家,但危不及族人。
崔成焕闻言,立即指著孙淳夫鼻子骂道:“孙淳夫!亏你还是侯爷的义子,竟如此贪生怕死,简直就是懦夫!
侯爷在时,你左一个乾爹,右一个乾爹的叫著,口口声声说愿为侯爷赴汤蹈火,现在你不会是想为自保去投靠太后了吧?!”
孙淳夫有些心虚反驳道:“你……你胡说!乾爹对我恩重如山,我岂能背叛他,我只是……只是不想连累族人而已……”
他心里却有闪过投靠太后的自保的想法,毕竟林易死了,他们没了靠山,难免会想著另谋生路。
不止是他,刚才附和的吴云鹤,还有礼部吏部两个尚书也都有同样的想法。
崔成焕重哼一声,蔑视道:“贪生怕死之辈,崔某耻於与你为伍!”
孙淳夫一脸羞愧,低下头去。
吏部刑部礼部三个尚书也纷纷垂首。
崔成焕看向左明光拱手道:“左相,您拿个主意吧,只要您同意,我崔成焕愿即刻领锦衣卫杀入宫去!”
左明光缓缓睁开眼,拒绝了他的提议道:“不可莽撞!仅凭三千锦衣卫如何杀得进皇宫?
再者,若真是那样做了,那便是谋反,你我诛九族不说,你们想连累侯府的夫人吗?
况且,此举正中太后下怀,太后便可以此向侯爷泼脏水,否绝侯爷生前的功绩,给侯爷安一个谋反的罪名!”
崔成焕无可反驳,唉呀一声,气道:“那左相您说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左明光长嘆一口气道:“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无可奈何,只能是任由处置了。”
他是林易一步一步提拔起来的,也是阉党的核心,他不会向太后有任何妥协,太后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如今阉党倒台在即,他唯有一死以报林易的知遇之恩了。
他並不怕死,只是惋惜,多年辛苦经营的势力竟会在一夜之间倒塌。
崔成焕虽心有不甘,但也不敢反驳左明光。
左明光最后看向张武,吩咐道:“张武,你带著锦衣卫去平洛县侯府吧,太后肯定会派人去侯府抄家。
你要誓死保卫三位夫人的安全,这算是我们这些下属为侯爷尽的最后一份力吧。”
“是,相爷,属下这就去办……”
张武一脸沉重道。
左明光起身,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很多,重重的嘆息,苦涩一笑道:“走吧,各自回府,睡好最后一觉,等待明日的早朝吧……”
说完,左明光落寞地走出了大堂。
其他人也纷纷离场。
张武和小多子带著两千锦衣卫,马不停蹄地赶往平洛县。
来到侯府,张武和小多子在前院大厅等候,让婢女去通报。
不多时,三位夫人来到大厅,她们刚从床上起来,都有些困意。
毕竟现在也才凌晨寅时。
张武上前行礼道:“属下参见三位夫人。”
小多子躬身道:“小多子拜见三位乾娘,”
黛太后让两人免礼,她坐到主位太师椅上。
周皇后和楚碧怜坐在左旁的第一二个位置上。
黛太后看著张武疑惑问道:“张武,你如此著急来府上,所为何事啊?”
张武迟疑了一下,沉重说道:“夫人,宫里传来消息,督公他……他战死沙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