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取出田家姐弟俩的卖身契,也不管田老婆子认不认字,拿著卖身契在她面前晃了晃。
“看好了,这上面红字白字写得清清楚楚,田雪娟与田海成已经自愿卖身给我,如今,他们俩已经是我的人。”
幸亏今早她记性差,忘记將卖身契交给何项北,让他拿去盖章,这会儿倒是用上了。
田老婆子很是不服气。
“这俩赔钱货以后是谁的人我不管,在这以前,就是我的孙子和孙女,他们的银子用来孝敬我这个奶奶,天经地义。”
苏韵婉冷笑:“你看好了,卖身契上写著,两人卖身的价格就是一口棺材钱。
被你拿去的那些,是我的银子,还有那些新衣服,也都是我让他们帮我买的。
你最好是能够看清楚形势,將银子和衣服归还於我,否则,別怪我將你告到衙门去。”
田老婆子一听苏韵婉的话,炸毛了。
她不对著苏韵婉,而是指著田雪娟与田海成破口大骂。
“好你们两个没良心的,你们爹娘没了,就不管老婆子我的死活,你们就是不孝。”
田雪娟双眼猩红,从牛车上跳了下来。
以往,她从不敢跟田老婆子顶撞,也许今日有苏韵婉与何老爷子在的缘故,田雪娟不想继续忍耐了,反正以后他们姐弟和田家再没有任何关係。
田雪娟缓缓走到田老婆子对面的位置,带著些许哭腔道:“我爹走的早,你觉得我们孤儿寡母是家里的拖累,张罗分家。
分家的时候,土地分配不公平也就算了,连房子都是破旧不能遮风的。
村长觉得你这样做不公平,在分家以前劝过你。
当时你就说了,將我们这一房该得的那一份耕地留下,作为对你的孝敬,以后,我们不用再给你任何孝敬。”
田雪娟说著话,看向周围,已经围过来不少吃瓜村民。
“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田老婆子平时在村子里豪横惯了,她挑衅般扫视了一圈儿围观人群,饶有一副,你们谁敢替这个赔钱货说话,我就和你没完的架势。
她这一招果然管用,村民们都没有人开口。
他们都知道田老婆子的尿性,惹了她,能追著你骂出八条街去。
田老婆子得意,看著田雪娟冷笑:“呵呵……你个不敬长辈的赔钱货,不想挨打就赶紧滚。”
这个时候,一名看上去二十岁出头的女子,挎著个包袱走过来,看到站在门前的苏韵婉,愣了一下,隨即上前打招呼。
“是韵婉啊,你怎么来杏村了?”
这人苏韵婉认识,是她同村的姑娘,名叫王翠,比自己年长几岁,前些年嫁到杏村。
苏韵婉指著田老婆子说道:“来找这人討要我的银子。”
王翠刚刚从娘家回来,还不知道杏村这边发生的事情。
她看向田老婆子:“奶,这到底是咋回事?”
王翠家里叔伯兄弟多,田老婆子不太敢得罪,说话的语气自然要比对待田雪娟姐弟俩好很多。
“这事儿你就別跟著掺和了。”
王翠下意识看了一眼苏韵婉,然后拉著田老婆子回到院子里,耳语道:“奶,你知道那个人的相公是谁吗?”
田老婆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是谁又能怎么样,到了我手里的银子,根本没有拿出去的可能。”
王翠心急:“奶,那妇人的相公,是衙门的捕头,你若是真拿了她的银子,我劝你还是赶紧归还,这样的人,咱们可得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