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妃被宫女扶著,扭头看了她们一眼,也不搭理,直接上了轿。
钱嬪选择留下来看热闹。
她是除了昭妃和静贵妃以外,宫里位份最高的妃嬪了,她不走,其他人也不好走。
原本见著柳嬋侍寢一次,连晋位两级,她还有些紧张。
可现在皇上也没再召见她。
於是,钱嬪是打算看看柳嬋是不是更猖狂,那日可真將她气坏了,后来她主动让人说两句好话,回头想想又后悔的不行。
她一个嬪位,怕什么啊!
“听说那日还有安阳侯府的浪荡公子……啊!”孙才人突然捂了嘴,她故意说的更大声,“差点忘了,皇上已经將安阳侯府的爵位撤了,那孟家公子也挨了二十大板呢!”
这件事不是秘密,她们都是官家出来的,自然有外面的消息渠道。
“怎么,你心疼孟家公子了?”柳嬋看向孙才人,语气玩味,“不如我替你跟皇上说说去。”
“你!”孙才人一下子就急了,“那明明是你的未婚夫!”
柳嬋被珍珠扶著胳膊,上前跟孙才人离著一步之远时,才停了下来。
她依旧是嘴角勾了起来,“所以,孙才人是说皇上抢別人的未婚妻?”
毕竟许多人不知道內里的事情,只看明面的话,是有这么点意思。
可话不能这么说。
皇上乃九五之尊,谁敢將这种帽子扣在他的头上?
“我没这么说。”孙才人立刻嚇白了脸。
珍珠就站在柳嬋的旁边,她好几次想开口为柳嬋辩解什么,愣是一句话都没接上。
甚至到了最后,她觉得自己不开口的好。
生怕给柳嬋拖了后腿。
“好了。”安婕妤的声音传来,她捂著帕子咳嗽两声,“天气凉,大家就別站在风口里了,赶紧回去吧。”
说罢,她喊著钱嬪一起,“钱嬪娘娘不走,她们也不好意思走。”
钱嬪本来也想插著机会说两句的,见安婕妤跟自己开口,也不能不应。
谁让人家命好,生的是皇子呢!
“嗯。”钱嬪甩著帕子离开了。
眾人也不好再留下。
柳嬋往回走的时候,就知道后面有好几道复杂的目光追隨著自己,她也不踩理。
后宫的路子她清楚。
她只要靠著萧临的宠爱爬的越高,这些人就会在她的面前越老实。
现在这些人敢当著她的面说三道四的讽刺,无非就是欺负她弱小罢了,瞧瞧静贵妃,背后被人恨不得戳死,可明面上,大家见了她还要客客气气地笑著说话。
这就是地位和权势。
柳嬋回到玉琼轩时,就见春桃拿了一个盒子进来,说是柳家让人送到宫里的,跟盒子一起的,还有一封柳父的信。
“放这里吧。”她心里大概有数。
春桃应了声是,静静地站回了门口守著,十分合格地当著二等宫女的本分。
柳嬋给她们两个重新起了名字,就以春开头,脸上有肉十分可爱的叫春桃,另一个是好看的瓜子脸,就叫春杏。
她看了眼桌上的盒子,隨手却拿起了旁边的书信。
柳嬋三下五除二地拆开。
信里面先是恭喜她成了柳才人,然后就是说已经將她记在了嫡母的名下,以后就是柳家的嫡女,再就是將她死去的生母抬成了贵妾,牌位也放进了柳家的祠堂。
原本她的生母连正经妾室都算不上的。
柳嬋的嘴角露出了些许讽刺,她將信丟开,伸手去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面放的是几张银票和一些散碎的银子,大概有三百两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