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严如胥就开口了,“太后娘娘,臣能否跟这个宫女问几件事。”
太后点了点头。
严如胥看向那宫女,“你是太后身边的几等宫女?”
“二等。”宫女有些紧张。
“你不必害怕,照实说即可。”严如胥还安抚了一下,“你的屋子里有几个人与你同住?你说你被塞到床底下,为何不能寻求法子呼救?从你被塞到床底下开始,到现在你的吃喝又是如何解决的?”
他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眼神也锋利了起来。
那宫女依然有些紧张,可好在说的有条理,“寿安宫的二等宫女也可以分的一间独房,所以奴婢是一个人住。奴婢没有办法呼救,是因为当时奴婢的身上都是瘫软的,加上堵住了口,確实是四肢无力,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每逢半夜,那人都会顶著奴婢的脸,给奴婢餵水或者食物。”
“什么食物。”严如胥又问。
“或是馒头,或是一些剩下的饼子。”宫女轻声道。
她跪著时,手腕处的衣服往上缩了些,明显能看出她手腕处被绑过的痕跡。
严如胥上前端详了几眼。
他又接著问了好几个问题,那宫女都是对答如流。
宫女眼底確实透著害怕,却不是狡猾或者是撒谎的模样。
柳嬋心里暗暗嘆了口气。
太后敢將人带到殿中,就不可能轻易被识破什么,大概率这个宫女確实遭遇了这些事情。
不愧是从先帝后宫里杀出来的女人。
洞察力,觉察力,甚至反应速度都是在普通人之上。
他们还没有去查慈安宫,她就丟了这么个事情出来。
太后开口道,“前些日子哀家听说景嬪在冷宫里遇刺,哀家想,应该就是那人藏在哀家的宫里,寿安宫比寻常的宫中要大了些,人也复杂,没想到竟然成了那女贼绝佳的藏匿之地。”
“太后娘娘,能否將发现这个宫女的过程跟臣说一遍。”严如胥又道。
邢嬤嬤站了出来。
她衝著严如胥福身,“这宫女名唤梔儿,梔儿是每隔一日就当一次值的,今日本该轮到她当值,却不见了她的踪影,老奴去了一趟她的房中,听到床下有轻微的敲击声,这才將她救了出来。”
“梔儿姑娘出来的时候,神志还有些昏迷,奴婢赶紧派人给她服了个解毒的丸子,又用凉水泼在她的面上,这才缓过劲来。”
眼前的宫女头髮確实是半干未乾的,有的地方甚至是一缕一缕的。
“可见那女贼应该至少两日没在寿安宫里了。”邢嬤嬤又道。
姜国太子的死到现在,刚好两日。
说完这些,太后带著人离开。
严如胥也没开口將那宫女留下,他刚才已经问的够清楚了,可以看出那宫女確实什么都不知道。
“那女子善易容,皇上还记得吗?”柳嬋轻声道。
萧临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柳嬋想了想道,“再就是,那女子对后宫极为熟悉,若是还留在寿安宫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就算太后说的是真,那么人家再换一个人关起来,扮做那人模样,也正常。
萧临皱了眉头,“只是现在没有机会能查一查。”
贸然搜宫不是小事。
而且,搜寿安宫的话,也不一定能將人给搜出来。
除非那人身上有明显且遮掩不去的痕跡。
三人正沉默著,宫人进来说,姜国四皇子求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