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听人说的。”冯素莲支支吾吾的。
窑洞里的热气散尽,扑出来的烟尘渐渐稀少。
陶大勇和几名战士戴著口罩进去,有口罩確实好多了,不会一呼吸就烟尘四起。
大水缸、泡菜汤一个个搬出来,一摸还热乎乎的,有的还发烫。
在院坝摆开晾著,没多会儿全部冷却。
陶大勇对著光,挨个检查大水缸有没有砂眼,挑出一个有砂眼的,还行,手艺没丟。
冯素莲检查泡菜罈,点燃纸条扔罈子里,盖上盖子,灌上坛沿水,封住坛盖。
过了一会儿,坛沿的水被扯进罈子里,就证明罈子没有砂眼,不漏气。
白洁茹、老朱他们都有样学样检验每一个泡菜罈,有两个漏气。
“哟,这是什么道理?”运输兵看得稀奇。
“我也不清楚,反正买罈子时別人这么教我的!”冯素莲不好意思。
前世买罈子学的鑑別法,真不知道是何道理。
“这叫虹吸原理!”白洁茹开口解释。
“纸条扔罈子里燃烧,耗光里面的氧气,若没有砂眼,就形成密闭空间。
因为氧气耗光,里面压力变小,形成压力差,虹吸作用就將坛沿的水吸进去。
若有砂眼,內外压力一样,坛沿水就吸不进去。”
“啊,是这样啊!哎呀,又学到知识了!”战士们没想到简单的方法蕴藏著科学道理。
纷纷赞道,“白同志,真有学问!”
“这算啥,念了初中物理,你们也一样。”白洁茹好笑。
全部检查完,陶大勇爬上车,目测车上面积,预估能装下多少。
从山坡上薅了许多松针、枯草回来,水缸、泡菜罈装上车,中间缝隙填上松针、枯草隔离,共装了四十五个。
“路上慢点儿,小心顛簸!”陶大勇叮嘱道。
“带上,路上慢慢吃!”老朱包了一包热馒头,两壶开水。
“谢了!”运输兵一踩油门,载著罈罈罐罐走了。
“好啦,该弄咱们的啦!”冯素莲选了两个泡菜罈。
把早上洗净晾晒的萝卜切成两半,丟进罈子里,倒入凉白开,撒上盐,盖上坛盖,灌上坛沿水。
再把蕨根沉淀水倒了,归拢到大水缸里,有砂眼的大水缸不影响使用。
院坝里的木桶、小盆一下收光,只剩下几个大水缸。
两个漏气的泡菜罈也没浪费,洗乾净装醃渍的野山葱、野大蒜叶。
“嗯,这才像伙食团!”老朱叉著腰,满意道,“好啦,这下可以甩开膀子干了!”
乱七八糟的院坝收拾、归拢后,又恢復乾净整洁。
战士们加快进度,晚上政委、团长下工回来,七八个水缸装得满满的。
地上的蕨根所剩不多,榨过的蕨根渣堆在外面路边晾晒,晒乾后可以当柴火烧,一点儿不浪费。
晚上馒头白粥,还烙了豆渣饼,豆渣混合著醃渍过的婆婆丁,锅沿上炕的。
豆渣饼酸辣、咸香,分量不多,一人一小个。
“咦,咋不见豆腐菜?”唐政委问冯素莲。
早上豆浆有剩的,小冯不是说点豆腐吗?中午不见豆腐,晚上还不见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