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的钟声落下。
两名嬤嬤便脚步匆匆,径直前往养心殿。
“皇上,老奴有要事稟告!”
二人踏入殿內,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
张承宴刚饮了些许美酒,脸颊微醺,但头脑依旧清醒,“讲。”
一名嬤嬤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那件破旧不堪的舞服,双手呈上,“皇上,兰心阁的两位娘娘並非因身体不適不跳的,实是这舞服破损严重!”
说著,她將舞服高高拎起,展示给张承宴,“皇上,您瞧,已然破成这般模样!若贸然穿著起舞,恐怕会在眾人面前出丑!”
“正是如此。”另一位嬤嬤连忙附和,“皇上,老奴深知此事干係重大,不敢耽搁,特来向您稟明。两位娘娘来自突厥,对我大融的规矩不甚了解,说不定跳的时候都未察觉这舞服有何不妥,想当初她们初入宫廷时,所穿服饰……”
嬤嬤话到嘴边,將不堪入目四个字咽下。
毕竟如今这两位是皇上的枕边人,万不可言语詆毁。
张承宴凝视著那件破舞服,眉头紧锁,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原本这两位只是突厥公主,跳舞助兴倒也无妨。
可如今,她们已然成为自己后宫佳丽,若今日舞蹈跳得精彩,倒也罢了。
偏偏因舞服之事出了洋相,若是被大臣们瞧见,自己身为一国之君,顏面何存?
他甚至都没有怀疑是这舞服被人动了手脚,毕竟她们刚开始亮相的时候,可比这舞服还要暴露多了!
张承宴思忖片刻,终於下令,“朕知道了,你们悉心教导她们宫廷规矩,此类事情绝不可再发生!此外,让她们暂且在兰心阁禁足,没有朕的旨意,不得迈出阁门半步!”
使臣刚刚离去,此时责罚两位公主,恐影响两国关係。
再者自己龙体尚未完全恢復,还没有与两位美人共度春宵,就暂且让她们安分些,別再生事端。
两位嬤嬤领命后,恭敬地退出养心殿。
消息很快传到白梧桐耳中。
“看来皇上对她们颇为宠爱,仅仅禁足了事,倒有几分金屋藏娇的意味。”白梧桐轻摇团扇,眼眸微眯,神色难辨。
嬋儿在一旁气得小脸通红,愤愤不平,“哼,她们这般不知廉耻,就该浸猪笼,坐木马!”
想起自己身上尚未痊癒的伤痕,嬋儿恨意更浓,这个仇,她定要铭记於心。
“好了,你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往后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去找她们麻烦。这两人行事风格与我们大相逕庭,还是谨慎为妙。”
白梧桐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既然被禁足了,就先隨她们去。待皇上龙体康復,且看这两人还会生出什么事端。”
秋去冬来,凛冽的寒风席捲整个皇宫,天气愈发寒冷。
一直到十二月初,张承宴的身体终於彻底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