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玻璃破洞边缘没有血跡,没有掛在上面的衣服纤维,董紫鶯没有强行將手伸出去。
这种窗户就是最简易的插销,很轻易就能拽开,但插销里外各有一个,里面的插销是开著的,外面的插销落下了。
安暖试了一下,从这个破洞的角度,除非將胳膊划的鲜血淋漓,不然的话,伸不出去。
董紫鶯的胳膊不会比自己细那么多。
安暖又照了照:“小梁,咱们去外面看看。”
“好的。”
小梁也不知道安暖到底是什么人,好像不是警察,但跟在刑警队长身边,检查现场如此嫻熟,应该也是局里的刑侦人员吧。
小梁陪著安暖转到了屋子外面,从外面看窗户的插销。
安暖戴上手套,拨弄了一下插销。
又將窗子拽开,仔细的看了看。
“这窗子刚刚被打开过。”安暖道:“董紫鶯很可能是从这里逃走的。”
“可这插销只有在外面才能打开。”小梁疑惑道:“所以……有人放走了她?”
“对,有人帮了她。”
不知道是谁,但董紫鶯一个外地人,一个柔弱的姑娘,被绑在房间里,想要靠自己的力量逃跑,这是很困难的。
从家请了一些亲戚朋友来参加婚礼,董紫鶯是个什么状况,谁也不瞎,一眼就能看出来。
就算爸妈在,董紫鶯也还是被绑来的,是不情不愿的。谁能愿意嫁给从耀庆一个傻子?
当然大部分人是不会管閒事的,就算知道这是不好的,也会当做不知道,甚至会助紂为虐。因为这是大环境默认的事情,出头管这个閒事,可能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安暖快步回了房间。
楚雋正在本地刑警和村干部的协助下问话,但是进展很缓慢。
从家今晚来的人不少,很多人来来走走的,过来吃个,喝杯酒什么的。然后进去看一看新娘子。
这种人来来去去的不少,而且一来就是一大家子,比较麻烦。
安暖进了房间,扯了扯楚雋的袖子。
“楚队,借一步说话。”
楚雋立刻跟著安暖出了门。
“有什么发现?”
安暖道:“我检查了房间,房间只有门和床。董紫鶯绝对不可能从门离开,只能从窗子。窗子里面的插销是开著的,外面的插销关著,有人从外面打开了窗户的插销,帮助董紫鶯逃跑,然后又在外面把插销给关上了,所以从家的人到现在也没搞清楚,到底董紫鶯是怎么跑的。”
“嗯。”楚雋道:“如果是有人帮忙,这个人……”
楚雋说了一半,看向安暖:“你觉得会是什么人?”
安暖想了想:“第一种,在外地受过教育,有比较高的道德素养,看不惯愚昧落后的风俗的年轻人。这种人敢於和陋习对抗,会一时热血上涌,做出见义勇为的事情。”
“第二种,感同身受的人。在从家村里,一定还有其他和董紫鶯类似经歷的人,这种人虽然自己苦苦在泥沼中挣扎,却不忍心看著別人受同样的苦。”
她们淋著雨,却想为別人撑一把伞。
楚雋点了点头:“和我想的差不多,但如今警察已经介入了,而且阵仗很大。如果这个人帮助董紫鶯逃跑,是个好人,她应该让董紫鶯出来才对。可董紫鶯还躲著在,只有一种可能,她有顾虑,或者说,她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