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晏命令道:“来人,去將母亲的贴身丫鬟给带来。”
不多时,一名身著素衣的女子被带到沈司晏面前。她身姿柔弱,面容清秀,眼中却带著一丝惊慌。
沈司晏冷冷道:“你为何要害我母亲?”
女子闻言,身体微微一颤,她低下头,声音颤抖:“我……我並无此意,公子,我……”
沈司晏却不给她解释的机会:“无需多言,真相自有分晓。”
他挥手示意,让人將女子带走,准备审问。
沈司晏转身,再次望向沈母的坟墓,背后之人一定会挖出来的。
第二天,叶紜姿经过一夜的休憩,醒来后感觉身体轻鬆了不少。玉漱端来了清淡的粥,她一勺不剩地喝下,紧接著又饮下一碗苦涩的药。
整个房间瀰漫著浓浓的药味。
叶紜姿从来不喜欢这股苦涩,前世身子骨弱,嫁给沈聿铭后,更是天天与药罐子为伴,只为调养身体。
沈夫人总说她体质太虚,连孩子都怀不上。
还怪她双目失明,连简单的事都做不好,说娶她回来就是个累赘。
这些苦,她都默默吞下,把所有的痛藏在心底,没想到……
叶紜姿思绪飘远,端著药碗的手不禁颤抖起来。
玉漱见状,连忙关切地说:“小姐,碗就让奴婢来收吧。”
“嗯。”叶紜姿应了一声,任由玉漱接过碗。
叶紜姿回过神来,把空碗递给了玉漱,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不再纠缠於过往的苦涩。
现在的关键是如何把眼下的不利局面翻转过来。
玉漱刚端著碗出去,芝兰就进门了。
叶紜姿抬眼望著她,讚许地说:“干得好。”
她已经听说苏氏半夜病倒的事,却没有太多惊讶,反而出奇地平静。
在过去,她可能会慌得不知所措,但这次……这正是她授意芝兰去做的。
为了让苏氏不再继续在祠堂受冻,芝兰用了一些手法,让苏氏“適时”晕倒了。
祠堂夜晚寒风刺骨,真跪出个病来可不得了。
“让娘故意装病,她肯定不干,她一生坦荡,性子比我想像的还要倔强……她肯定会一直跪到父亲查明真相为止。”
叶紜姿摇了摇头,叶崇德心里已经认定了是她推三姨娘下水,怎么可能因为苏氏跪祠堂就重审此案呢?一切都是白费力气。
芝兰在一旁微微嘆气,认同道:“小姐说得对。”
於是她遵照叶紜姿的计划,在夜深人静时潜入祠堂,巧妙地用银针刺激了苏氏的穴位,让她“自然”昏迷。
接著,对外宣称是苏氏受了风寒,身子弱,才在夜里昏倒,这便是后半夜的风波来源。
“娘大概什么时候能醒呢?”
“按时间算,银针的作用应该过去了,她应该已经醒了。”
“好,那我过去看看娘。”
叶紜姿起身,让人为她披上外衣,走向苏氏的房间。她的步伐虽然还有些虚浮,但比起前几天已大有进步。赵嬤嬤见叶紜姿过来,连忙上前搀扶:“小姐,您怎么过来了?”
“我来看看娘……”
“夫人已经醒了,只是,昨晚的事她好像不记得了。”赵嬤嬤眼中满是忧虑,更多的是对苏氏身体的担忧。
“小姐也要多休息,老爷心地不坏,那件事情他肯定会查清楚的!”
赵嬤嬤这话虽是安慰,但大家心里都明白,事情已经尘埃落定。
她为小姐感到不平,以小姐的品性,绝不会做出推人下水的事,哪怕对三姨娘心存再多不满,也不会採取这样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