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出力不討好的活,还是早日脱手为妙,况且叶崇德恐怕巴不得苏氏放手权利呢。
“小姐,这怎么行呢!”玉漱瞪大了眼睛,“这样一来,夫人的地位……”
紫金院本就备受冷遇,要是连管理后院的权力都没了,其他院子还不趁机压上来!
“不必多言,照我的话去做!”
叶紜姿態度坚决,心意已决。玉漱心中七上八下,出了房门先去找赵嬤嬤商量。赵嬤嬤沉默片刻,最终嘆了口气,递上了库房的钥匙,“拿去吧,按小姐说的办。”
玉漱拿著钥匙,一脸的难以置信,犹犹豫豫。
赵嬤嬤眼神里满是岁月的痕跡,仿佛阅尽人间烟火,“早该放手后院的事了,夫人的身体可经不起这般操劳,需要好好休养……小姐心中自有主张,咱们就踏踏实实跟著小姐的心意走,她指哪儿,咱们就打哪儿。”
玉漱抿抿嘴,最终还是用力点了点头。
赵嬤嬤在厅堂里佇立良久,脸上写满了不舍与无奈。
……
“小姐,所有帐本都在这儿了。”玉漱捧著一摞厚重的帐本走过来,叶紜姿隨手翻了几页,那上面的帐目清晰工整,令人讚嘆。
“好,帮我穿戴整齐,我去找父亲谈谈。”
叶紜姿换上朴素的衣裳,素顏朝天,更显得脸色苍白,疲惫不堪。
……
书房內,叶崇德眉头紧锁,心绪愈发纷乱。
一场落水事件,竟引出这许多波折,好在三姨娘腹中的孩子安然无恙,大夫诊断说是劳累过度导致昏迷,修养几日即可。
眼下最棘手的是如何处理紫金院的后续事宜。
前些天他还严厉责罚了叶紜姿,苏氏代其在祠堂受罚,结果夜间受了风寒,至今臥床不起。
“唉。”叶崇德眉宇间儘是愁云。
“父亲大人。”
书房门轻轻被敲响,隨著叶紜姿的身影映入眼帘。
叶崇德见是叶紜姿,乾咳两声掩饰尷尬,“你怎么来了?”
“紜姿有件事想与父亲商议。”叶紜姿显得虚弱无力,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將她吹倒。
叶崇德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愧疚,语气也隨之柔和下来,“说吧,什么事?”
叶紜姿微微摆手,玉漱上前,將帐本和印鑑轻轻放置於书案之上。
“这是……”
叶崇德一见是后院的帐本,不由得一愣。
叶紜姿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缓缓说道:“娘亲病重,得躺著静养,大夫叮嘱要心无旁騖,后院那些琐事,她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所以我今天把帐本送过来,想请父亲另做安排。”
叶崇德直勾勾地盯著那堆帐本,心里乐开了。他早想让苏氏放手帐本,碍於规矩不便开口,如今苏氏主动提出,他自然喜出望外。
他眼里闪烁著喜悦的光芒,却故意板起脸,故作严肃地说:“好,养病最重要,后院的事不必掛心,至於三……”他本想顺势提让三姨娘接手,但感受到叶紜姿那审视的目光,便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