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迟榕却是摇一摇头,坚定不移的说:“不行,我得借这个机会把她掰正!”
恰是此时,不知是走到了谁家窗外,那屋內的收音机,正悠悠的唱著一曲牡丹亭。
春去如何遣?恁般天气,好睏人也?
却是杜丽娘春梦初醒的那一段。
这戏文的最后,杜丽娘追恋梦中的爱情,终是忧鬱成疾。
迟榕倏道:“不如送她一匹红色的香云纱罢,顏色喜庆,可以做嫁衣用。我祝她早点嫁掉,別再惦记你了!”
吴清之调笑道:“夫人所言极是,唯你一人惦记我足矣!”
一双粉拳接连锤在吴清之的胳膊上,但见迟榕粉面含春,囁嚅著说:“我才不惦记你呢,你少臭美了!”
迟榕害羞的样子简直过分甜美,吴清之见状,心痒难忍,遂俯身下去亲吻。
一吻毕,方才垂眸笑道:“迟榕,不管你惦不惦记我,我都是你的人了。”
他二人笑笑闹闹,在林荫道上追来打去。
那收音机还在唱著,则为你如美眷,似水流年……
於是,兵来將挡,水来土掩。
不日,便双双赴宴。
不知是那天公不作美,宴会当天,竟是暴雨瓢泼。
一路上,车子的雨刷来回摆动,司机只堪堪的看清前路,遂开得极慢。
只幸吴清之做事稳妥,他们將出门的时间提早了些,这才没有迟到,並未失了礼数。
甫一到了金公馆,刚要下车,便立刻有锦衣门童上来迎接。
迟榕今日穿的是一条藕色旗袍,最见不得雨点污渍,下车时,她正欲扶裙,吴清之却先她一步,只悉心万分的將那裙摆拢起。
“迟榕,你真好看。”
但见吴清之微微一笑,眉宇间满是怜爱,“我真不愿意別人多看你哪怕一眼。”
他二人一边低声说著情话,一边相挽著走进厅內。
厅內乐声阵阵,乐队指挥身材格外高大,大概是俄罗斯人。
仰视屋顶,水晶吊灯上掛著横幅和气球,上书洋文:happybirthday!
当真是声势浩大的。
迟榕再访金公馆,思及先前的经歷,心中有著说不尽的牴触。
於是只紧紧扒著吴清之,寸步不离,显出难捨难分的样子。
迟榕正烦心著那令人生厌的金老板,却远远见得一位天仙似的曼妙人影,搂著一只胖手曼步而来。
定睛细看,那来人正是此次宴会之主角,金老板那年方十八的爱侄,彭一茹。
但见她身著白色纱裙,仿佛是婚纱一般的烂漫。
彭一茹体態丰盈,那纱裙盖住她的手和腿,唯露出那充满著肉慾的乳肉,在领口发出莹白的光。
彭一茹美得容光焕发,金老板站在旁的,便很像一只粗鄙的兽人。
“吴老板安,吴太太安。”
彭一茹巧笑嫣然。
迟榕乾巴巴的说:“祝你生日快乐,万事如愿。”
彭一茹听罢,鲜艷欲滴的红唇轻轻勾起,道:“……今天,的確是我如愿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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