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应了门,管家遂奉上一枚牛皮纸信封。
吴清之瞥了一眼,但见这信封外皮光裸,毫无来源与落款,是一封私信。
“信是谁送来的?”
管家道:“早晨来了个小廝,只说是负责递话的,不曾留下家门。”
吴清之不再多言,只吩咐管家预备好洗澡水,遂挥手將人遣下。
迟榕捏了捏信封,里面像是藏了些摺纸在內的,有几分厚实。
“这一大清早的会是谁寄信给我呀!”
迟榕一面说著,一面飞快的撕了封口。
探眼望去,信封內叠有数张纸幣,更附白色小字条一张,上书娟娟黑字一行。
绿裙美矣,我心悦之,请允买下。
迟榕紧了紧眉头,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喃喃道:“是彭一茹。”
她並未向吴清之探问彭一茹的现况,只攥紧了那一小叠纸幣。
如此,便是两不相欠,大概此生再也无缘了。
迟榕沉默片刻,终是將那纸条揉作一团,丟入废纸篓中。
於是落落的起了身,毫不拖泥带水,直进了盥洗室中梳洗。
迟榕昨夜发了一身的汗,如今跑了澡,换过乾爽的衣服,只觉得通身舒爽。
吴清之体恤,怕迟榕一冷一热的再受风寒,於是教管家另煮一桌清甜的早茶,送入房中来用。
桌上气氛要比平时更曖昧些。
管家只一眼,便瞧出了其中因果,於是悄然退下,不作打扰。
往日,乃是迟榕最为话癆,饭桌上要问东问西,工作和娱乐,以及厨子的手艺,知无不言,言无不知。
而今,却是轮到她住了嘴,只由吴清之对她百般开腔,筷子更是一刻不止,非要將饭碗填满才算罢休。
迟榕不敢言,乃是因为昨夜的告白,她为自己的大胆而感到羞赧万分。
可那厢,吴清之却对此大为受用,虽仍是守礼为上,但心里总是有了念想。
於是肉麻兮兮的眉来眼去,饮茶罢,这才討论起那钢笔之事。
迟榕瘪著嘴,显得有些闷闷不乐:“你送我的礼物,我没爱惜住,也不知道能不能补配件。”
吴清之安慰道:“既是定做的,总会有办法。”
迟榕哀嘆:“还是第一手的意义最非凡!实在是可惜了,这么好看的钢笔,竟然废在了金老板的身上,晦气。”
此刻,他二人正靠坐在一起,迟榕来回把玩著吴清之的那支钢笔,意兴阑珊。
她忽的想起,前不久时,工作日的午间,几位男同事在饭桌上侃侃,谈论著手錶的档次。
迟榕脑筋一转,当即拽过吴清之的胳膊,在他腕內歪歪扭扭的画下一只手錶。
“等我多发几回工资,攒够了钱,也给你买一块手錶,算我送你的礼物。”
吴清之浅笑,但见那黑蓝色的墨水沁入皮肤肌理,逐渐模糊。
他目不转睛的看著这图案,似乎在那孩提时代,他也经歷过这般温馨的场景。
“迟榕,我大约有办法了。”吴清之倏的开口,低语道,“我们……一道去看我父亲罢?”
【作者有话说】
姐妹们,113、114两章改过了哦,如果没有看新改的可能会觉得奇怪,可以倒回去看看新剧情。
【如果您喜欢本小说,希望您动动小手分享到脸书facebook,作者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