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医院在南稍门內，离轧钢厂不过一刻钟的步行路程，在王刚回家的必经之路上。

医院的住院楼不算高，三层小楼在夜色中显得有些老旧。

找到值班护士，问到秦淮茹所在的病房，还没等王刚走近，贾张氏的抱怨声老远就传了出来：“这医院也太黑了！淮茹，你说你咋就这么不小心……”

那声音尖锐中带著几分埋怨，完全没有一点身为婆婆对媳妇的关心，让身为旁听者的王刚都为秦淮茹感到不值。

作为工人家属，秦淮茹在工人医院住院和吃药都可以享受半价，不过营养费要自己掏。

秦淮茹这次流產多多少少伤了元气，因此补品的营养费並不便宜。

就在王刚打算推门而入的时候，就听到病房里传来一声压抑著愤怒的低吼：“妈，你住口！”

王刚有些惊讶，这明显是贾东旭的声音！

作为电视剧里和同人小说中，亡灵法师贾张氏唯二的召唤物，贾东旭的形象似乎都是挺孝顺的。

毕竟在这样的灾年里，养著一个什么活都不干，每个月还要吃止疼片，还没有粮食定量的老娘，贾东旭的孝心在四合院里也算得上头一份。

可是听现在贾东旭这说话的语气，好像又没有多少对贾张氏的尊重，让王刚颇感意外。

但是，王刚不过是个来探病的邻居，对贾家的八卦不感兴趣。

轻轻敲了三下门，王刚隨即推门而入，脸上掛著惯常的温和笑容，像是没听见刚才的爭吵。

这是个多人病房，平行摆著四张铁架子病床，不过现在只有秦淮茹一个病人。

秦淮茹躺在病床上，正半靠著枕头打吊瓶，眼神淡淡的，脸色苍白像一张纸。

贾东旭坐在秦淮茹的床头，双手按著太阳穴，眉头紧锁，像是强压著心头的火气。

贾张氏站在窗户边，伸手扶著窗台，眼神里还残留著几分惊恐，都没有注意到王刚进来。

“贾大妈，贾东旭，你们都在啊……”

王刚笑著打了个招呼，径直走到病床前。

见到来人是王刚，秦淮茹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个笑容，强撑著坐直身体，声音虚弱却真诚：“小王，你咋来了？”

“你这住院了，我这做邻居的怎么不能过来看看。”

王刚摆摆手，把保温桶和网兜放在床头柜上，温声道：“我这弄了点鸡汤，还有鸡蛋，拿来给你补补身子。”

“真是有心了，谢谢小王。”

头顶的白色问號闪闪发光，秦淮茹的目光扫过保温桶和网兜，脸色缓和了几分，咬著下唇上下打量了一下王刚，眼神里多了几分暖意。

“客气啥，都是邻居。”

王刚摆摆手，见到贾家母子都没有开口的意思，只能主动问道：“呃，贾东旭，秦姐现在是什么情况？”

贾东旭闻言，脸色微僵，想到了刚刚失去的孩子，心中一阵绞痛。

他咬了咬牙，站起身，强挤出个笑：“没事了，医生说休养几天就能出院。”

见到害的自己当眾丟脸，间接造成妻子流產的仇人前来，贾东旭自然心中有气。

但王刚这是来探病的，还好心的拿了营养品，他贾东旭再不明事理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和王刚起衝突。

况且，易中海昨晚还特意叮嘱过，说王刚这人狡猾得很，让他別单独跟王刚硬碰硬，所以现在只能暂时压下火气。

正当王刚想要閒扯两句就找机会溜的时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贾张氏这会突然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