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梅跟著王刚走进店里,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
餛飩侯店里的电扇凉风轻拂,吹散了夏日的暑气,也让姑娘原先稍显紧绷的心情略微放鬆。
她低头抿著汽水,冰凉的碳酸在舌尖炸开,清爽中带著一丝甜意。
抬眼间,她偷偷打量著王刚,见他正与餛飩侯的老板熟稔地寒暄,点了一屉小笼包、一屉烧麦和两碗餛飩,动作和谈吐十分熟稔。
寒梅忍不住问道:“你常来这儿吃?”
“怎么说呢?”
王刚回到座位上,迎上寒梅探寻的目光,轻笑道:“上大学的这四年里,京城里的老字號我勉强吃了个遍,新开的酒店餐馆我也差不多吃了个七七八八。”
“餛飩侯这这种物美价廉的特色小吃店,算是我常去的几家之一吧!”
这话不算吹牛,最起码王刚后世在京城读书的时候,那些所谓的老字號他是一个不落的吃了个来回。
“哇,那你一定很快乐吧!”
小吃货眼中浮现出憧憬之色,小嘴巴不住的砸吧著,王刚几乎实现了她儿时的梦想。
稍微回神,寒梅就对上了王刚那略显玩味的笑容,姑娘不由大窘。
“你净会吹牛!”
寒梅连忙咽了口口水,大脑飞速旋转,提出了一个王刚话语里的巨大漏洞:“去那么多馆子吃饭,你哪来那么多钱和票啊?”
望著对面气鼓鼓的寒梅姑娘,王刚轻笑一声。
他也不解释,伸手就从隨身携带的解放包里掏出一本人行的存摺,翻到最后一页推给寒梅,把自己帐户的余额给她看。
“给我看你的存摺干什么呀……”
寒梅撅著嘴,带著几分疑惑接过存摺,低头一瞥,眼睛猛地瞪大,险些把手里的汽水瓶碰翻。
“你不是!”
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大,寒梅连忙捂著嘴压下声音,身子前倾,凑近了小声问道:“你不是买家具把钱光了吗?怎么存摺上还有1000多块钱!”
“能存在银行里,就说明我这些收入来源合理合法。”
看了一眼寒梅压在桌子上,已经有些变形的高耸,王刚喉头微动,赶紧移开视线,强装镇定道:“买家具把我兜里的钱完了,银行里的钱还没有动呢!”
寒梅完全没察觉自己的姿势有多撩人,又往前凑了凑,满脸狐疑道:“你不是今年才上班的吗?哪来这么多钱……”
话说到一半,寒梅像是恍然大悟似的,小脸上露出狐狸般的笑容道:“我知道了,这是你写小说的稿费是吧?”
说著,像是验证自己的猜测似的,寒梅又拿起存摺仔细看著,指著上面最后一行存款记录,满脸骄傲道:“就是这,工人报8月稿费350元……350元!”
说到这里,寒梅像是触电了一样愣在原地,望著存摺上“8月稿费350元”的字跡,久久不能回神。
350元,是她实习一年多才能赚到的工资。
也就是自己起早贪喊干一年,都没有王刚一个月赚得多。
一时间,寒梅几乎失去了去上班的动力。
“好啦,想要管我的工资现在还早了点,咱们先吃饭吧!”
趁著寒梅愣神的功夫,王刚施施然收回存摺,站起身来给服务员塞了一根大前门,又小声耳语了一句,隨后自己动手去端来了两人的早饭。